姜禾被沈靖川問得無話可說。
她想往後退,男人卻上前一步逼近了她,低啞著聲音,說出了那些本不該說出的話。
“還是說,公主是擔心臣,像夢中那樣對你呢?”
沈靖川勾起唇,幾乎是順著自已本能,用手握住了少女的腰,輕輕摩挲著,感覺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樣。
姜禾陡然一驚,呼吸微微急促了些。
她不得不承認,沈靖川太會琢磨人心,也說得太對了。
這樣子總會讓她想起一些糟糕的場面。
她咬了咬牙:“放開本宮!”
沈靖川避而不聽。
又僵持了會兒,姜禾聲音軟了些:“放開我,我可以告訴你一些。”
姜禾有種預感,到了最後,沈靖川多半會全部都想起來,她瞞著也只能瞞一時,沒有必要。
但若是讓她全部說出來,那肯定也不可能。
沈靖川低低笑了聲:“公主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猜到再這麼下去,自已多半要將人惹惱,沈靖川點到為止,不過幾息之間,就將外洩的情緒壓了下來,他往後稍退,壓迫感總算不再那麼強。
得了喘息的餘地,姜禾緩了緩,如他所願般說到:“那些事情是真的……至於我為什麼躲著你,那是因為我在考慮。”
攤開了說,姜禾懶得擺什麼架子,她垂著眸,語調柔和,始終沒敢看沈靖川的神色,在半晌後嘆道:“早知道送你一幅畫還能扯出這件事,我就不送了。”
現在回想起來,姜禾覺得自已簡直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送什麼不好,偏偏要送畫,這不是自已惹禍上身嗎?
根本沒處說理。
還有連夕,那些個暗衛做什麼去了,居然還能讓沈靖川這麼輕而易舉地溜進來!
“可是臣很喜歡。”
聽出少女話語中的咬牙切齒,沈靖川隱隱有些示弱,他甚至輕垂下了腦袋,做出一副臣服的姿態:“還請公主恕罪。”
姜禾想說的話直接哽在心頭:“……闖進來的時候也沒見沈大人這麼客氣。”
沈靖川笑而不語。
姜禾不想繼續和他說話,深吸了口氣:“天色不早,該問的也問完了,沈大人還準備繼續留在本宮這裡不成?”
話中趕人的意思太明顯,男人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顯露出了不言自明的遺憾色彩,他沒說出來,而是問:“殿下準備什麼時候給臣答覆?”
世間大抵就只有沈靖川一人,不僅大半夜的闖入她房間,而且還在這裡追問答覆,姜禾心力交瘁,闔了闔眼:“過幾日。”
話音剛落,她就察覺到男人的手在她髮絲上輕輕撫了撫,很是溫柔:“不急,公主慢慢想,臣先告辭了。”
這個時候倒是懂得什麼叫做耐心了,急切找過來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耐心。
姜禾沒有回話。
沈靖川靜了靜,再次透過來時的方式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