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拜別了李老太傅。
司琴在馬車中等了一下午,怕公主回來餓著了,中途又去買了些糕點,包在油紙裡,很是誘人可口。
姜禾分了一半給姜澤。
時候已晚,他們也沒耽擱,上了馬車後就趕快回府了。
李老太傅主動來找他們這件事,有點出乎意料了,姜禾在心中將可以約談的人都給盤算了一遍,決定找機會主動出擊。
爭儲這件事,既然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再暗地裡默默行動,那就沒意思了。
只是沒想到在此之前,被另外一件事猝不及防打亂了行程。
“剿匪?”
姜禾身上慵懶的氣息慢慢散去,她放下了撐著下巴的手,認真抬眸凝視著沈靖川。
“哪裡冒出來的匪?怎麼又叫你去?”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去了隨城,在姜禾的記憶中,只有那裡出現過地方官員解決不了的匪徒,之後幾年雖偶有波瀾,但總體來說無傷大雅。
現在又從哪裡冒出來一批匪徒?
姜禾思索的時候,會下意識用指尖敲擊就近的物品,有些時候身邊沒有趁手的,她就會輕輕捻一捻自已的手指,是個很可愛的小動作。
不過不常與她相處之人幾乎看不出來。
沈靖川默不作聲地牽過她的手,放在了自已的手上,任由她輕輕捏著,唇角悄無聲息勾起一抹弧度,落下的目光更加溫和。
“目前不知底細。”沈靖川道,“在陽城,大抵是冬日剛剛過去,沒有糧食與錢財,便下山劫掠。那邊山多,這些人又滑溜,沒逮住。”
“這是主要原因?”
姜禾感覺他沒說到重點。
然後就聽到男人輕輕笑了聲:“重點是,他們劫了一批官府運輸的鐵。”
姜禾頓時明白怎麼回事。
不管是上次的鹽還是這次的鐵,都是被官府以及朝廷嚴加管控的東西,每一分流出都記錄在冊,若有丟失,無論如何都要找回。
他們逮不住人,怪不得會訴到京城來。
陽城離玉京不遠,這邊派人過去,還是挺便利的。
眼下外患安定,勉強算得上風調雨順,這件事情發生在節骨眼上,對於想要爭奪儲君之位的皇子們來說,是個絕佳好機會,想立功都會爭著去。
各方勢力割據,皇子們背後站著的人也會盡力幫他們遊說慶豐帝,不過慶豐帝暫時不想放那麼多權,索性就直接讓沈靖川去了。
“不對勁。”
姜禾抽絲剝繭。
“山匪不是傻的,劫鐵明擺著會讓他們被朝廷盯上,我懷疑有人從中作祟,讓他們誤劫了這批鐵。”
山匪都聰明著,他們落草為寇,大多隻求錢,稍微講點道義的,在拿了錢之後甚至還會把人給放走,除非有個別窮兇極惡的,才會殺人越貨,這種現在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姜禾沒太關注過陽城,但她能想明白一個道理,公然劫鐵,除非是擺明了要和朝廷作對,有造反之心,否則只要不是傻子,就絕對不會這麼做。
“臣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