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剛進來,便目睹了這樣一幕。
偌大的房間,空落落的,唯有江序禮獨坐一隅,他低著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板,渾身散發著一股如喪考妣般的失落無助氣息,全然不見今天中午那囂張跋扈的氣焰。
他那副樣子,活像一隻被遺棄的貓咪,只能默默地舔舐著傷口,暗自神傷。
紀尋瞧著江序禮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湧起兩分憐惜之情,她快步走到江序禮面前,輕聲喊道:“江序禮……”
此刻,她的聲音已不再像剛才那般冷漠,反而充滿了關切與擔憂。哪還有剛剛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江序禮看著眼前的人影,聽見紀尋的聲音,緩緩抬頭。
只見她逆光而立,神色間透露出絲絲憂慮地注視著自已。
江序禮讓紀尋過來,其實只是一時衝動而已。如今讓她看到自已如此狼狽不堪的一面,他頓時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雙手不知該往何處安放,只能緊緊揪住衣角,嘴唇微張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紀尋則滿臉緊張地盯著江序禮,連忙開口問道:“有沒有哪裡受傷?”一邊問著,紀尋一邊仔細端詳起江序禮來。
只見他的頭髮凌亂不堪、毛糙得很;衣服也被扯得破爛不堪;臉頰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累累。尤其是那原本就白皙嬌嫩的肌膚,此刻更是因為這些傷口而顯得觸目驚心。再看他的手臂,上面同樣有著明顯的抓痕。
好在經過一番檢查後發現,這些都只是一些皮外傷罷了。
紀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眼眸中的憂慮並未消散。
“走吧,我已經和警官聯絡過了。”江序禮點了點頭,然後緊跟著紀尋向外走去。
當他們來到車旁時,紀尋讓江序禮先上車,而她則去附近買點藥。
江序禮默默地注視著紀尋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走神。
她待我真好。
這家藥房的位置真是夠奇特的,竟然直接開在了警局旁邊。
它是知道人們從警察局出來後不是傷就是殘?
而且這店名取得也挺有意思,叫好得快。
或許這是老闆對顧客們的一種美好祝願吧!
紀尋不禁覺得這位老闆有點商業頭腦。
沒過多久,紀尋便提著藥回來了。
她如疾風般迅速地拿出藥品,開啟包裝,然後將棉籤輕輕地蘸取一些碘伏,準備塗抹到江序禮的胳膊上。
江序禮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紀尋
伸出手,如閃電般接過碘酒瓶和棉籤,輕聲說道:“我自已來。”
他沒有和女生那麼近距離接觸過,這讓他有些不習慣。
紀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把棉籤遞給了江序禮。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跟小說裡寫得完全不一樣。
說好的女主幫男主塗藥,男女主的感情會在此刻升溫。
怎麼到她這裡,就變成了“我自已來吧”。
莫非她看的是盜版小說?
江序禮清理好傷口後,紀尋已經將尷尬的情緒調整好,輕聲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然而,江序禮卻表現出強烈的抗拒,語氣堅定地回答道:“不,我不要。”
紀尋耐著性子追問道:“那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江序禮聽完一愣,他陷入了沉思,自已究竟該去往何處呢?
似乎除了家,他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但為了不讓紀尋察覺出來,他連忙說道:“酒吧,我要去喝酒,剛才我都還沒喝夠那”
紀尋凝視著江序禮,心中著實擔憂他一人前往酒吧飲酒可能會遭遇不測。
於是,她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輕快地提議道:“那你來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