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已經嚇得語無倫次,呆滯的瞳孔閃爍著不敢置信的絕望。
“把這幾個妞兒帶走!叫個醫生過來!”
阿全上前一把抱起意識不清的卻無憂,鮮血已經染紅了她大半張臉,白色的襯衫上也沾了些血跡。
“哎,你這丫頭真是讓人不省心吶~!這下老子還不得跟著挨批?”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抱著她走了出去......
……
第二天,酒店。
躺在床上的女人腦袋上裹了一圈紗布,正雙目緊閉地抽泣著,她已經睡了一夜了。
宣盛摸了摸她的臉,可她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看來是做噩夢了。
那小臉紅撲撲的,委屈地蹙著眉,看著還怪可憐。
“外婆......”
她呢喃了一聲,哭得更傷心了,淚水一下湧了出來。
坐在一邊的男人下意識地抬起了手,想為她拭去臉上的淚,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他眉頭微蹙,站起身來走開了些。
眼不見,心不煩。
……
卻無憂終於把自已哭醒了,她痛苦地皺起眉,緩緩睜開紅腫的眼睛,只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已眼前。
“醒了?”
男人遞給她一杯溫水,又扯了張紙略顯煩躁地按到她臉上。
“擦乾淨,髒死了。”
她眨巴著眼睛,好像還沒從哭泣中緩過勁來,撇著嘴接過紙巾,弱弱地說了聲“謝謝”。
男人見她還會道謝,不禁冷哼了一聲。
“還行,看來沒被打傻。”
他板著臉打趣道,看不出是在責怪還是說笑。
“對不起,宣爺。又給您添麻煩了……”
她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與他對視。
“你也知道?聽說你昨天挺厲害啊?把人頭髮都給薅掉了。”
他坐到床邊,捏著她的下巴抬了起來,單手撐在床上湊近盯著她哭紅的臉。
那張小嘴委屈地撇著,泛著潤澤的紅色。
真她媽饞人。
他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眼神卻依舊冰冷。
“那麼厲害,怎麼還讓人把腦袋開啟花了?”
低沉的嗓音慢悠悠的,似乎有一絲調笑,似是而非的笑意在那張攻氣十足的臉上轉瞬即逝。
“我......她們有三個人呢......”
她心裡有些不服氣,要是單打獨鬥她們絕對不是自已的對手,而且那惡婆娘還拿東西砸她,實在太陰險了。
“三個人怎麼了?你敢出手就要有把握,要是沒把握就起碼別讓自已受傷。”
他這番話倒像是一個大哥在跟自已的小弟傳授打架心德,這輕鬆隨意的口氣竟令卻無憂一時間忘了對他的忌憚。
她一把抓住他捏著自已下巴的大手,正兒八經跟他理論起來。
“這道理我懂啊,我本來是有把握的,可那臭婆娘不講武德,偷襲就算了,還拿傢伙!把我都拍懵了~!”
她說得一本正經,小嘴撅的老高,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義憤填膺的怒火。
不過也就幾秒鐘,她臉上的正氣就在男人的凝視下節節敗退。
我腦子是不是被拍秀逗了?!
怎麼敢這麼跟他說話......
野性的濃眉不可思議地輕挑了一下,深邃的眼中透著些驚喜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