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翔和張程趕到那間教室附近時，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番景象。
可能是受到女孩尖叫聲的影響，對方並未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前來，雙方保持了大約五十米的距離。
莫翔的神情恍惚，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無心地一句問話：
“如果我們遇到的時候，有人正在遭受對方的生命威脅呢？”
不遠處的教室光線較好，張程一定也看清了對方的長相了，在這種情況下，最穩妥的判斷，應該是隱蔽好自己，然後報警等待支援。
張警官的那聲嘆息，應該也說明了人在危機情況下的判斷是保持理智的，這只是出於人的一些求生本能——
呯！
槍聲毫無預兆地響起，不僅發射子彈阻止了王錦華的動作，進一步地引起對方的注意力。
還在槍聲巨響當中，在莫翔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隆隆作響！
在這種夜晚光線並不良好，環境較為複雜的情況下，子彈不出意外地脫靶了。
但在某一個層面下，它並沒有脫靶，子彈擊中了莫翔的內心，擊碎了某一種堅硬的外殼。
一槍不中，張程雙手持槍，三點一線地保持著射擊，槍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子彈呼嘯而至，將對方的衣服上激起一朵朵血花。
“有趣。”
感受著身體上的一些傷口，王錦華的表情驟然變得陰沉，動作一晃避開了張程的瞄準。步伐變幻間，身體速度暴漲，對著張程兩個人直撲過去！
呯！呯！
隨著最後兩發子彈的命中，王錦華的身上再添兩朵血花，而張程手上的手槍也到了對方的手裡，槍管緩緩被扭成彎曲的形狀。
“你很不錯，也很大膽。”王錦華似乎完全沒受身上槍傷的影響，冷漠的表情有了一絲波動，對著張程誇獎道：“利用我最後直撲過來的最終落點，保留了最後兩發子彈對我造成了傷害……人類之中居然也有這種存在，不錯，你很強。”
他的手掌驟然發力，手槍頓時成了一堆廢鐵，被隨意扔在了地上。
突然，王錦華露出一絲疑惑，一直在打量張程兩人表情的他，此時卻停下了進一步的動作，開口道：
“我似乎沒有在你們臉上感受到恐懼，你們，不懼怕死亡嗎？”
張程目光掃過地上的手槍，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沉聲道：“總有後來者。”
他踏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擋在了莫翔面前，揹著的左手做出撤退的手勢。
此時那邊教室的尖叫也逐漸停止，到後面沒了聲音，女孩像是因為驚懼過度而陷入了昏迷。
空氣中的微風徐徐吹過，莫翔的大半視野被張程的背影擋住，這樣的場景讓他覺得熟悉。
他想起了某個人，曾經也經常這樣子擋在自己面前，給自己兒時最大的安全感，現在卻已組建了新的家庭，物是人非。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彼此只認識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可以冒著生命危險，給自己留下一個背影，擋在前方。
那個手勢的意思莫翔自然記得，前幾天的軍事訓練留給他的記憶相當深刻。
“我斷後，你撤退。”
莫翔低下了眼瞼，心中思緒萬千，無數念頭從自己心裡閃過，一條條方案在不斷地重建和否定。
張程緊緊盯著對方的動作，心中有些著急，左手飛快地再做了一組撤退動作。
正當他對莫翔的行為感到一絲焦急，甚至想先發制人地上前牽制住王錦華的動作，給莫翔逃離地機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