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翔將紙上的所有資訊都記在了腦海中，隨後將紙放好，目光望向下層。
霧氣瀰漫，樓下的樓層中時不時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以及偶爾亮起的燈光。
雖然在白霧中，這些動靜都容易被常人忽略，但還是被莫翔敏銳地感官捕捉到了痕跡。
“他們這是……”
莫翔開口詢問，話還沒說完就沉默了下來，抿了抿嘴唇。
“我只能說，這是他們每一個人自己的選擇。”張程輕聲回應道，目光重新投放到下方。
他頓了頓，眼睛盯著下方的白霧，彷彿能穿透霧氣看到那些在樓道中小心翼翼穿行的逆光者一般，目光逐漸露出一絲柔和。
莫翔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微微低垂下頭，沉悶的聲音從面罩下傳出“我會盡力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的。”
即便有著幾層阻擋，但是仍讓人聽出話語中的堅決！
張程笑了笑，額頭的川字紋快速地舒展了一下，扔過去一個揹包，鄭重地說道：“那就拜託了。”
看著莫翔接過包後投過來的疑惑眼神，張程補充道：“裡面是一套衣服，特種兵配置，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
莫翔恍然，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黑犀俠”特攝套裝，原本冷峻幽黑的鎧甲風格，如今已經沾滿了灰塵與鮮血。
不少地方都露出了磨損的痕跡，整體看起來有些破破爛爛，一些凸起的外設甚至還因為變形扭曲而卡在了一些關節部位。
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衝著張程點了點頭，在六層的圍欄上縱身一躍，身形極速下降至深沉的黑暗中。
入夜微涼的風在極速下降地過程中，湧入莫翔的肺部，隨後再快速排出。
在這個短暫的降落過程中，莫翔已解開了身上衣服所有的背扣，身體微微一晃，褪下了身上的鎧甲服。
眼看即將落地，他伸出雙腳在牆體上輕點借力，隨即伸出右手在欄杆上微微用力，身體便靈巧地翻入二樓，隱沒在濃霧之中。
……
白霧，地上散亂的桌椅，承重柱上崩裂出來的半截鋼筋……
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抱著懷裡的女兒，繞過這些“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障礙，慌不擇路地向前奔跑著，好似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自己。
霧氣內的可視範圍只有十米不到，一些霧氣密集的地方甚至只有三米不到，遠遠不足以讓人體的反射神經反應過來。
咚！咚！
沉悶地聲音緊隨其後，好像一個巨大的打樁機連續擊打了地面兩下，強大的力度足以讓附近的人感覺到清晰的震感！
“呵哈哈哈哈哈……”
腳步停下的一瞬，一陣古怪的笑聲響起，一隻龐大的手掌如同攻城錘一般抓向中年男子，十幾米的竟轉瞬即至！
中年男子聽到身後勁風撲來，急忙用眼角餘光一掃，神情驚駭之下，身體本能地側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