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翔的大腦快速運轉,不斷地完善著心裡那個不成熟的想法,一個個外在條件和假設被不斷補充,推翻……
他朝著停留在原地的怪物與少女森冷地笑了笑,做了一個電影反派必用的割喉手勢,退入了陰影與白霧中。
偌大的商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中,白霧越來越多,已經達到了常人二十米開外無法看清人的程度了。
“現在,該怎麼做。”
怪物低沉的聲音隆隆響起,迴盪在空曠的樓層內,形成陣陣迴音。
“他還沒走,我能感覺到。”梁月華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冥冥之中,一股被注視的感覺籠罩在自己身上,讓她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怪物沒繼續發出疑問,小心平穩地移動著身體,本能地讓自己遠離那些難以觀察到的複雜地形。依靠與身體不成比例的粗長四肢,攀附在二三樓的連線通道上。
“沙沙”的聲音隨著怪物移動不斷響起,斷裂的磚塊和磨損的水泥粉塵從高空落下,揚起塵灰,給白霧染上一抹淡淡的黃灰色。
“嗖!”
一道破空聲從斜上方傳來,以極快的速度洞穿白霧,向著站立在怪物頭頂的梁月華射來。
怪物的反應極快,手臂發揮出和體型不符的速度,只見殘影掠過,揮手間就打飛那根被投擲來的空心鋼管。
“哐當!”
鋼管落到遠處的地面上,發出一陣噪音,原本筆直的形狀受巨力影響已變得彎曲,兩端對摺至九十度。
梁月華迅速把注意力放在鋼管射來的方向,發現除了白霧盪開的淡淡漣漪,再無所獲。
巨大怪物更是吼叫連連,雙腳穩定住身形,一雙巨大手掌猛得抓住三樓一家火鍋店裡的隔牆,如同弄碎一塊餅乾般,硬生生抽離出一大塊水泥塊。
轟!
轟!
巨大的水泥塊被分為兩半投擲去鋼管射來的方向,帶著巨大的力量轟擊而去,與商場的牆體狠狠地碰撞在一起,不知新增了多少道巨大而猙獰的裂紋。
然而,它的力量宣洩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被砸中的牆體,除了灰塵揚起外,並無任何聲響。
“嗖!”
左下方的白霧深處,一根扭曲出尖銳長矛的鋼管電射而出,帶起滲人的破空聲。
這次的攻擊似乎比上一次更快,怪物僅僅來得及用手肘封鎖了長矛的攻擊方向,呼嘯聲便已至,化作了一聲沉悶地碰撞聲。
怪物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若不是這次碰巧自己的手臂可以擋住對方攻擊的彈道,換一個角度攻擊的話,能不能擋住還是另說。
完全長成的鱗片賦予了自己強大的防禦力,以至於普通材質的鋼管做不到破防的程度,饒是如此,被命中的位置還是一陣生疼。
這次怪物的反應極快,反手就從附近的店裡抽出一張門板大的木桌,朝著鋼管來時的方向砸去。
不僅如此,木桌子一張接著一張,在巨大怪物的手中如同炮彈般擲出,打擊面極大地投射至左下方位置。
“殺!殺!殺!”
怪物如同陷入了無能狂怒,狀若瘋狂地投擲雙手可以接觸得到任何事物,包括但不限於木質桌椅,收銀臺,商店門口的搖搖車等。
足足過了三分鐘,連續不斷地轟鳴聲才逐漸減少,最終恢復為平靜。
幾十張殘破桌椅摻雜著水泥塊,破損的塑膠蓋等雜物,像是憑空出現一個垃圾場堵在了左下方的位置,不知名的渾濁液體稀稀拉拉地從各種垃圾中流淌滴落,空氣中瀰漫起了一股異樣的味道。
怪物的鼻子抽動了幾下,嗡裡嗡氣地說道:“沒有,血的味道……”
梁月華秀眉微皺,凝神感應了一會兒,依舊毫無所獲,顯然對方仍在自己的感應範圍之外。
不知為何,面對眼前這片自己引發出來的白霧,她竟然感覺到了一絲陌生。
……
白霧之中,似乎是因為走到了特定地方,觸發了什麼機制。霧,一下子變得濃郁起來,只能隱約看見身前幾米的範圍。
黎園園強裝冷靜地扶了一下自己戴的無框圓形眼鏡,緊了緊身後的揹包,繼續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朝著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