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亮時,王貴方帶了數萬步卒趕到拓城。
見軍陣有些凌亂,嶽相公也知折了不少軍馬。
此戰後岳家軍尚有騎兵一萬六七千騎,步卒五萬餘。
戰死宋軍七千餘,傷一萬五千多人。
只是得了三五千匹馬,及數萬籤軍步卒。
因此不待眾軍休整,便擂鼓聚將。
待眾將到齊,嶽相公便道:“金兀朮逃遁,如何用兵。”
王貴強打著精神,道:“現在我軍雖勝,但傷亡頗多,且士卒疲憊,需休養幾日。”
朱芾道:“我軍糧草充盈,可先遣偏師攻打孤城歸德府,可使大軍休養。”
牛皋早累的躺在椅子上,但是還是說道:“王太尉和朱先生所言甚是。”
其餘眾將眾說紛紜。
嶽相公道:“雖然我軍疲憊,金兵也是疲憊不堪。若等我軍休養數日,金兵又強徵各族百姓,抽調諸州軍馬馳援,我軍又將處於不利之地。”
牛皋見嶽相公有進兵之意,連忙坐起身軀。
嶽相公道:“如今金人膽寒,正趁機用兵。”
王貴熟思片刻,便理清其中關鍵所在。
嶽相公道:“軍令!”
諸將連忙起身拱手。
“令牛皋與張伯彥兩軍,從籤軍中補齊兵馬,明日辰時開拔直撲開封府。”
嶽相公又猶豫片刻,見牛皋要上前理論,便道:“參軍朱芾為軍師,節制兩軍行進。”
“令徐慶與董先,今日補充兵馬,明日午時進兵。兩軍相隔五六十里,互為犄角。”
“令副元帥王貴,率龐榮,兩軍今日午後直取歸德府。”
“其餘諸軍,整頓軍馬,收攏輜重,後日辰時隨嶽某出征。”
諸將齊道:“領令!”
待眾人散去,各自整備軍馬。
又喚王俊道:“王太尉,昨日用兵傷了筋骨。”
王俊心中有些忐忑,知道作為武將,自已那些技末武藝,略有難堪。
猶豫片刻道:“嶽元帥有何差遣,末將不敢不從。”
嶽相公笑道:“我先命你為淮寧府知府,日後定要勤政愛民。”
王俊以為自已也就落個州兵馬都監,已經不錯了。
誰知嶽元帥提拔自已做知府。
連忙感恩戴德,倒頭便拜。
嶽相公連忙攙起,又溫言囑咐幾句。
午後胡清護送五千匹戰馬到了拓城。
嶽相公對戶部尚書趙開的能力,佩服備至,又對張浚識人之才,讚歎不已。
同時收到了臨安城吳娘子的書信。
清秀的筆跡卻寫了一闕詞: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
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
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
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
卻上心頭。
嶽相公感覺頭甚大,自已對豪放派、邊疆詩句還算熟悉,而這你儂我儂的兒女情深的詩字毫無頭緒。
他撫摸著墨玉,像是輕撫著她的臉頰。
突然腦中記得有句詩,可算應景。
便抬手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