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哐”的一聲。
薛舉的熟銅棍砸到那小將的刀杆之上,只感到虎口發麻。
原來番將的刀杆是用鑌鐵所制,番將心道:某家縱橫漠北,在蒙古諸部也算是少遇敵手,這小南蠻竟如此驍勇。
而薛舉也覺得番將身手了得。
便勒住馬頭道:“小爺棍下不殺無名之輩,快快報上名來!”
那番將喊道:“吾乃是蒙古王子,速利哈。你是何人?”
薛舉思索片刻道:“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嶽元帥帳下先鋒官,報出名號,當心嚇你一跳,姓幹名爹!”
番將道:“乾爹?!來來來,再與某家大戰三百合。”
薛舉見佔了些便宜,一時神清氣爽。
連催戰馬,直奔過去。
二人使出畢生所學,也不能將對方奈何。
一時兩軍陣前只聽得兵刃相撞之聲,不絕於耳。
盤旋在空中的幾隻烏鴉,想不清楚為什麼這些人還不廝殺?自已好撿些碎肉、心肝充飢。
二人不知鬥了多少時辰,突然聽得地動山搖,鐵騎飛馳而至。
原來是張伯彥見薛舉請為前部,知道薛舉乃是嶽相公的心腹,怕駁了他面子,便以薛舉為前部。
直到兵馬快到蔡州城,遇到薛舉的兩千步卒,也不知他在何處。
便匆匆殺散不多的金兵。
命副將接收蔡州城,自已忙領千餘重騎兵,尋找薛舉。
當時中原城池除了駐有數百或千餘金兵,其他便是漢人充作守衛。
不管是知州還是知府,也不管是金兵還是宋軍,誰來就投降誰。
他們本就是漢人,對金人哪有半分忠誠?
金人向來不喜守城,仗著騎兵來去自由,有敵軍便會出城野戰。
蔡州城知州見金兵大敗,忙關閉四門,喚心腹去尋大宋赤紅旗。
因此張伯彥才命副將去“接收”而不是“攻城”。
待張伯彥見薛舉還和番將廝殺,便命帳下騎兵分作兩翼,繞過薛舉的數百騎,突襲敵軍。
薛舉見張伯彥到,更是越戰越勇。
番將數次想脫身,被薛舉的一根熟銅棍死死纏住。
蒙古騎兵見宋軍突襲,連忙彎弓射箭,一時箭如雨發。
張伯彥這千餘重騎皆身披重鎧,頭戴鐵盔,掛青銅面罩,箭雨一時還傷他不得。
雖然張伯彥肩甲、胸甲縫裡插了數支箭桿,但他並不停留,藉著馬勢朝著番將脖頸處,一斧子砍了下去。
只聽的“哐”的一聲,只見那番將連刀帶人被狠狠摔在地上。
薛舉暗道:這位張爺永遠都是爺,平時喝酒吃肉,作戰還真勇猛。
他連忙喚士卒將這番將綁縛結實,便領了所部軍馬跟隨張伯彥追擊而去。
蒙古諸部的冶鐵技術未普及,因此蒙古騎兵基本都是輕騎兵,蒙古馬耐力、箭法精準。
二將追殺十餘里,也只是驅趕敵軍,未能給予重創。
只得引軍回蔡州城。
蔡州城,亥時。
張伯彥將無為軍接過蔡州城防,派出斥候,便準備安歇。
突然有親兵報:嶽相公已到城下。
他連忙起身,命親兵去喚知州並開啟城門。
原來信陽到蔡州本有兩百里,張伯彥一路強行軍,直到半路發現少了薛舉。
他就集齊騎兵尋找,擊破蔡州城金兵,取了蔡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