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這時空營而出,在大營外擺出五六個拋石機,數萬步卒列成數個方陣,遠處便是金騎四出。
趙秉淵隱約聞得金兀朮在陣前許官:首攻破北門者,許以州兵馬鈐轄。破城後賞錢萬貫,屠城兩日。
大有今夜一戰定乾坤之勢。
他牟定今夜金兵主攻北城,連忙傳令從城中又調一營兵馬協守北門,剩餘一營步卒城內待命。
隨著戰鼓慢慢擂起,拋石車不間斷的發射火球,壓的城牆上宋軍抬不起頭。
籤軍步卒踩著鼓點,緩緩的靠近北城門。
金兵的床弩冒著被宋軍床弩擊中的風險,拼命的朝城牆上發射碗口般大小的長箭,並死死的釘在牆上。
瞬間金兵床弩便被城牆上的宋軍床弩連人帶弩擊為粉碎。
這時金營突然鼓點密集起來,低沉的號角也響徹夜空。
步卒加快了速度,冒著宋軍箭雨抬起雲梯向城牆跑去。
趙秉淵見狀大驚,這不是平日裡軍心渙散的籤軍。
這是何處的籤軍兵馬?
籤軍衝到城下,豎起雲梯,金兵的拋石機便停止了攻擊。
有人嘴裡咬著兵刃,手腳並用的搶過雲梯。
還有不少籤軍等不及雲梯,搭著人梯勾住射在城牆上的床弩利箭,以此為落腳點,尋找上面的利箭,以此攀爬。
戰事一觸便是高潮,沒有一絲絲的鋪墊。
守軍開始還尋著雲梯的鐵鉤潑倒滾燙的火油,現在連看都不看直接往城外灑去,一時烈焰沖天,臭不可聞。
弓箭手躲藏在牆垛之後,時不時射出冷箭。
幾個宋軍抬起滾木礌石鋪天蓋地往外扔。
城外的籤軍前仆後繼的如潮水般,一遍遍用鮮血染紅這淮陽城的每快牆磚、澆灌城下每一寸土地 。
不肖半個時辰,北門城牆上已有數處被籤軍攻破。
金兀朮在馬上,看著城牆數處飄起金軍旗幟,自已長吁一口氣。
我還是攻必取,守必勝的戰神!
這時趙秉淵吼道:“刀斧手何在?”
城垣坡道上立即站起三百漢子,黑布裹頭,赤身露肚,一手持著藤牌,一手緊握鬼頭刀。
趙秉淵手指著城牆上的籤軍,怒道:“讓金人也知道我大宋也有鐵血男兒!”
這些赤身軍漢吶喊一聲,便助守軍將突進城牆上的千餘籤軍一個不留,皆斬首把頭顱丟擲城外。
原來這時趙秉淵自已親軍,三百刀斧手皆是百戰銳卒,饒是如此也折了百人,方將這次危機化解。
不多時傳令兵氣喘吁吁的喊道:“南門遇襲!”
趙秉淵頭瞬間感覺要炸!
原來所定的子時三刻宋騎偷襲金營,那知子時金兵便瘋狂攻城,城內便是混亂不堪。
一時趙秉淵早已忘記撤回軍令。
剛過子時,馬軍偏將軍便命開啟南門。
誰知竟和城外偷襲南門的籤軍撞個滿懷。
兩軍此時相見,皆面面相覷片刻。
宋軍偏將軍見南城牆上爬滿金兵,抽出腰刀大喝一聲便衝進籤軍之中。
一方將劫營變成遭遇戰。
另一方以為宋軍已識破了計謀。
兩廂相遇,籤軍便被衝破了陣腳。
還在城牆上的籤軍,被守軍用亂箭一一點名。
壓陣的完顏伯賢此時已清醒過來,領了數千金兵衝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