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在洛陽城,和劉琦商議多時。
他見劉琦防備齊整,軍心振奮。
便準備動身前往關中。
劉琦早已看見韓世忠的背嵬軍馬隊後面,用二十餘匹騾馬馱的黑布纏繞的物品。
他見韓世忠也不做解釋,終於按捺不住自已的“求知慾”。
說道:“韓元帥,後面用黑布層層包裹的,是何重要機密?”
韓世忠笑道:“這是嶽元帥所制的重器,說是專克金兵鐵騎。”
劉琦笑著問道:“讓末將見識一番?”
韓世忠命人抬了過來,見高約半丈,鍋口般大小,用熟銅製成。
劉琦見韓世忠也是一臉茫然。
又說道:“韓元帥定見過此物威力?”
韓世忠臉上微紅,道:“見個鳥。”
劉琦搓了搓手,問道:“要不試一發?”
“那就試一發!”
臨安城將作監的十幾個步卒,將眾人引到郊外無人之處。
一個都頭又對一臉懵懂的韓世忠和劉琦,說道:“稟兩位元帥,請下馬將馬耳使人捂住。怕一時戰馬受驚。”
二人依步卒所言,將戰馬交給親軍照料。
站在高處,見兩人抬著鐵架放到地上。
又有人將那“酒缸”般的炮體,斜著豎在鐵架子上。
一個步卒先往炮體塞了,用灰白色麻布包裹的火藥。
又放進一個木板。
另一個步卒將一個用粗麻包裹的大號火藥,看來用麻繩捆綁緊密。
都頭從身上拿出一根藥捻,透過炮體底端的小孔,插了進去。
“預備!”
幾個步卒連忙撤回,蹲在地上。
都頭從腰間拿出火引,朝裡面吹了幾口。
對著引線,又吹了幾口氣。
只聽引線閃著火花,進了炮筒。
只聽得“嘭!”
一聲悶響,麻繩捆綁的火藥包被退了出去。
在半空中,墜下離地面丈餘高時。
“哐!”
一聲巨響,火花四射。
如同白日裡一聲炸雷,驚的不遠處樹林上,鳥雀亂飛。
除了幾處火光燃燒,未見它物。
韓世忠道:“這如何能殺退金人騎兵?”
劉思考片刻道:“韓元帥,上前看個真切。”
二人剛走幾步,便被都頭攔住。
給眾人每人一個厚木製成的木屐,套在鞋底上。
二人走了四五百步,竟呆在原地。
方圓十幾丈,草木皆碎,土地像剛翻過一般。
地上倒是乾淨,親軍用腰刀挖了兩三尺,見泥土中布有五六枚鐵釘、銅珠。
中心兩三丈土地上,被燒的焦黑一片。
二人呆呆的看了多時,劉琦腦中飛速運轉。
嘴上卻說道:“再來一炮?”
韓世忠回了一個白眼。
劉琦面不改色,強拉著韓世忠重新入城,設宴稱為“歡送宴”。
韓世忠搞得一頭霧水,見拗不過去,便被劉琦帳下五六個將軍和孟邦傑,灌得七零八落。
韓世忠親軍見日頭西垂,只得將他扶上馬西去。
直到了澠池,酒醒後,才發現嶽元帥所贈的“轟天雷”,少了兩個。
韓世忠大罵劉琦,用了些“偷雞摸狗”的手段。
但是進了函谷關,韓世忠還是令郭浩移鎮陝州,防禦完顏撒離喝渡過黃河,切斷洛陽和長安聯絡。
滑州城,已經堅守六七日。
金兵早已在城外南、北立下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