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金兵遺屍三、四萬,天寒地凍掘不成大坑。
宋軍只能將屍首歸為幾處,淋上火油,就地焚燒。
金兵也怕時日長些發了瘟疫,也未出兵截擊。
焦臭味,如同冤魂一般多日不散。
忽一日,宋使直抵金營。
對金兀朮講明來意。
“三日後,辰時北門決戰。”
金兀朮盯著宋使雙眼片刻,見他神態不變。
“某家戰場上,金、宋做個了斷。”
送走宋使,金兀朮聚集眾將。
完顏銀可術心中暗自盤算:宋軍離開堅城,在野外作戰,似有某種陰謀。
一時也想不明白。
完顏伯賢道:“雖然宋軍依託城牆箭雨,但我大金鐵騎不下十萬,宋軍如何抵禦?”
“似有不妥之處。”
金兀朮又喚斥候進帳,周邊宋軍除管城萬餘兵馬、歸德府也有數萬禁軍。
除此之外,根本沒有援軍。
即便是兩城宋軍都蝟集在城內,出城和女真鐵騎曠野作戰,金兀朮根本不懼。
“或是宋廷所逼,或是前兩日我大軍猛攻,怕抵擋不住。”
“才有此對策。”
秦檜對陰謀詭計還算在行,這時他也想不出什麼理由,導致宋軍出城迎戰。
因此在營中緘口不言。
眾將對宋軍突然出城決戰,也是想不明白。
金兀朮見眾人都無異議,便召回完顏活女。
以完顏伯賢領三萬鐵騎為左翼,完顏活女三萬鐵騎為右翼。
完顏銀可術率五萬騎,三萬步卒為正面抵禦。
自領中軍在後督戰,也可隨時加入戰場。
又使人將營中五六萬傷兵運到河北。
這幾日負傷兵卒,日夜哭嚎,多日不得休息。
金營為之一空。
開始整兵歷馬,準備決戰。
開封城內,宋軍也開始緊張忙碌。
嶽相公招朱芾、王貴、徐慶和趙秉淵前來議事。
“三日後與金兵決戰,我大軍不下十路,因此要分兵據敵。”
幾人面面相覷。
“徐慶節制踏白軍董先部、無為軍張伯彥部,城內等中軍號令。”
徐慶前軍自有三千騎,而董先和背嵬軍騎兵一樣也擁兵五千騎。
而張伯彥的無為軍本來就有三千騎、自已有有千餘重騎兵和蒙古三千輕騎,因此無為軍騎兵不下七千騎。
這是為儲存實力,設的伏兵?
“王貴節制韓常的匡復軍、龐榮的右軍、前軍步卒。”
“趙秉淵節制王經後軍、還有踏白軍、無為軍步卒。”
“決戰時王貴防守東側、趙秉淵守西側。”
這樣王貴可以指揮四萬多人馬,趙秉淵指揮三萬軍馬。
而嶽相公親領背嵬軍一萬六千多人,牛皋左軍、姚政遊奕軍共三萬餘人防守正面。
又令朱芾這三日,日夜趕製乾糧。
將從江南運來的百餘船醃肉、燻魚,都從府庫取出。
聽從號令,作為準備。
“雖然我軍有轟天雷,但是曠野之中萬馬奔騰,恐有不周之處。”
王貴有些擔憂。
畢竟金兵決戰之日,必定鐵騎推進。
方圓不下數十里,炸死數千還有可能。
金兵不下十萬騎,如何一時能取勝?
“到時我會給諸位兩封錦囊,出城時開啟第一個。”
“大勝時,開啟第二個。”
“按令行軍,不得有誤!”
眾將狐疑,見嶽元帥一臉淡定,料想他心中早有妙計。
三日後,天色晴朗。
王貴出東面新宋門、新會門。
趙秉淵出西面的萬勝門、新鄭門。
二人拆開第一個錦囊:“留下萬餘輕步兵,多帶拒馬樁、多張旗幟。”
而嶽相公領兵出北面的酸棗門和封丘門。
在開封城北,依十幾裡城牆擺開陣勢。
金兵也從各營出兵。
金兀朮見城外宋軍佈陣,不下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