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建橋聽到這裡,“啊”了一聲,說道:“我明白了!難怪那把刀很邪門,原來裡面也封印了一個人!我猜的對吧?”
林言微笑道:“你猜得不對,不過也差不多了.”
“哦,那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講來,事情真相比你猜想的還要可怕十倍!”
他吁了口氣,接著講道:“我仔細看那婆婆,其實年紀也不甚大,大約只有五十歲上下,但經歷可能有些悲苦,所以看上去竟似有六十幾歲的樣子。
只見她身材瘦削,衣服隙舊,神色間有一種說不出的狠戾之氣。
“苗澤蓮微微睜眼,看了她一眼,又閉上雙目,沒有說話。
“那婆婆站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後,才出聲問道:‘你是誰?為何要救我?’“苗澤蓮輕嘆一聲,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是誰,為何被人用苗疆巫蠱之術,變成了一把刀?’“苗澤蓮的話似乎觸碰到了那婆婆的痛處,只見她呆了一下,隨即像個小孩子似的,捶胸大哭起來。
“我見那老婆婆哀痛逾常,慟哭不絕,正覺好奇,卻見她忽然用衣袖拭去眼淚,神色酸楚地對苗澤蓮說道:‘感謝姑娘救命之恩!至於姑娘剛才問我的那兩個問題,說來實在慚愧無地,有辱家門!’“她仰頭看天,待激動情緒稍稍平緩一些後,才又說道:‘不瞞姑娘,老嫗原是一個武林大派中一個有些身份的人物,恕我不能奉告敝派名號,以免為我家門之醜事,而辱沒了師門清譽,這點還望姑娘見諒。
’“苗澤蓮點點頭,說道:‘老人家不願意講就不講吧,小女子絕不敢勉強。
’“老嫗嘆息一聲,又接著講吓去:‘我年輕時原本有個溫暖幸福的家庭,不但有兩個兒子,亦頗有些家產。
本來日子過得很滋潤的,哪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自長子死去那年開始,家門便開始走起了黴運!“我三十六歲時,經歷了中年喪子之痛——長子得了不治之症,暴病而死。
我四十九歲那年,又遭遇了老年失伴之悲!因此家裡只剩下我和小兒子兩個人。
“我以為自己的命運已經很不幸了,哪知更加悽慘的事情還在後頭!前年,我那原本很聽話,也很孝順我的小兒子,受掌門差遣,去苗疆辦一件事情。
“誰知他從苗疆辦完事情回來後,竟帶回了一個苗族女子,那苗家女子長相倒也罷了,雖然說不上十分漂亮,但也薄有幾分姿色。
“但讓我難於接受的是:她和我的兒子年紀卻不般配,她來我家時,年齡二十九歲,比我的小兒子大了整整十歲。
“我見兒子莫名其妙的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兩人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更沒有拜堂成親,就公然同居一室,不合禮法,因此很不樂意。
“那女人剛進門時,看上去還算和順,做家務也較勤快,我見兒子很喜歡她,雖然有些不樂,但見兩人已經生米做成了熟飯,加之有幾個親戚勸告我說,她是苗家女子,不懂我們漢人的禮法,於是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預設了這門親事。
“一家人相安無事地生活了半年光景後,那女子漸漸不再掩飾自己的本性了,不但很少做家務活,而且還對我那不成才的小兒子像對奴僕一樣,支來使去。
“我自然看不過去,所以我們婆媳倆日漸交惡起來。
可恨我那不聽話的兒子,不知道被那個女人灌了什麼迷魂湯?每次我和那個女人拌嘴後,他總是迴護那個賤人,全然不顧為孃的是否傷心!“有一次,我跟那女人大吵一架後,一時怒不可遏,對她使用了武功,結果一時失手,將她的右手腕給扭斷了。
“我見她受了傷,也很後悔自己下手太重。
不但兒子怨我,我不敢回嘴,而且我還放下身份,低三下四地討好那個女人,在她將養的那三個月裡,我就像個奴婢一樣,每天為她端茶倒水,煎藥餵飯。
“我以為自己如此盡心盡力地服侍她,她也該消氣了,誰知這個女人表面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心裡卻在思索要怎樣報復我。
“那天是去年臘月十四,我那死去的大兒子以前交往的一個名叫陳山的朋友忽然登門來看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