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彷彿從地獄深處傳上來的,陰森森的,嚇得蘇文萱渾身猛地一僵。
是蘇綰玥找來了!
蘇綰玥趴在她的床邊,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神陰狠而又狠毒,如同淬過毒的利刃。
令蘇文萱膽寒不已,坐起身,不停往後退,嘴裡還一直含糊不清的喊著:“尼……別……鍋裡。”
“花麼麼……啐……流。”
蘇綰玥一臉驚訝,“哎呦,三妹妹你怎麼還流口水了?”
“都快及笄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來,到二姐姐這來,二姐姐幫你擦一擦!”
蘇綰玥手中的帕子,猛地捂住蘇文萱的嘴巴,接著蘇文萱眼角的淚水,就如潮水般湧出。
痛到撕心裂肺,她卻連喊得力氣,都發不出來,只能硬生生的憋著。
直到蘇文萱痛暈過去,蘇綰玥才拿開手帕,看到她已經破皮流血,恐怖的臉,嘖嘖道:“還真是細皮嫩肉啊!”
“這麼不禁擦!”
蘇綰玥從懷裡拿出一粒黑色的小藥丸, 一臉無辜道:“當初你送我一粒紅色的,今日姐姐就回你一粒黑色的吧。”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樣才是好姐妹嘛!”
將藥丸塞進蘇文萱嘴裡後,蘇綰玥拍了拍手,乾淨利落的走了出去。
花嬤嬤將煮好的藥端進來時,就看到蘇文萱滿臉鮮血的臉,嚇得手中的藥“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小姐,你怎麼了?”
“快……快叫府醫。”
聽著身後文馨院內,兵荒馬亂的聲音,蘇綰玥嫌惡般的,將手中的帕子扔到湖裡,瀟灑離去。
直到回到自已的綰華院內,蘇綰玥才再也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床上。
芳嬤嬤心疼的,將她扶了起來,拿起一個大迎枕放在她的身後,聲音隱隱發緊,“郡主,您才生產完四天。”
“今日又在路上奔波了一路,肯定累壞了吧。”
蘇綰玥忍著脹痛的胸口,解開衣襟,拿出裡面已經溼透的布墊,痛得皺起眉頭。
“累也得忍著,我們好不容易活著回來。”
小桃推開門,將剛熬好的藥端了進來,“郡主,該喝藥了。”
“幸虧姜姨給了好多草藥,不然在這府裡,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實在是不方便。”
“剛才奴婢給您煎藥,大小姐身邊的王嬤嬤,還問奴婢煎的是什麼藥呢。”
蘇綰玥接過小桃手中的藥碗,輕哼道:“王嬤嬤?”
“嗯,奴婢說是太醫,給郡主您開的補氣血的藥,她就走了。”
“藥渣奴婢也都已經處理好了。”
“嗯,不錯,小桃辦事,我越來越可以放心了。”
芳嬤嬤凝眉問道:“郡主,今日老奴才看出來,咱們這位大小姐似乎極不簡單啊。”
蘇綰玥小口小口喝著藥,“是不簡單,只可惜……”
“不知是不是看我回來,驚愕到了,竟然自露馬腳,終究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芳嬤嬤意味深長道:“郡主,既然她如此深藏不露。”
“您說一年前長夏叛變一事,會不會就是她在背後操控的?”
蘇綰玥端著藥碗的手微頓,驀地抬起眼,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有可能!”
“當年長夏剛下好藥,就立刻反水,當面指控我,命令她給衍哥哥和蘇洛溪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