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門口地上,這會扔了一大堆東西。
何家太太是當家太太,何時被人指著鼻子罵過?她本就出自商賈之家,又是妾室養大,這會受了氣,氣得牙根緊咬,叉著腰便在大街上罵了起來。
她這一陣抑揚頓挫、唱唸做打,惹得四鄰八舍和過路人,紛紛圍過來看熱鬧,邊看邊議論著。
“這不是何家太太嗎?兩家可是親家呢。”
“依我說,這徐家小姐腦子都不好了,就應該主動退親嘛!”
“是啊,徐家有錯在先,不該耽擱了別人家。”
“可是徐家也可憐啊,那大小姐好好的一個人,成了那副樣子。你說挺厚道的一家人,怎麼就遭了孽呢?”
“倒也是啊,也不能怪徐家,人家不是一直在治病嗎?”
“萬一是祖上傳下來的病呢,那可就遭了,誰知道哪個孩子又傻了?”
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歷來耍猴兒不怕人多,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兒大。
徐家見此情景,“哐當”一聲把門關上。
徐安在屋裡摔了一整套青瓷茶具,花了幾十兩銀子才買的東西,可惜用來洩火氣了。
何家太太見門口這麼多人看熱鬧,自覺出了一口惡氣,便得意地回了家,寶貝兒子還等著她訊息呢。
而徐家經了此事,鬱悶不已,不過再鬱悶日子還得照過。只是,時不時總有人嚼舌根,夫妻兩個心裡也慢慢絕望了。
徐安說到這裡的時候,夫妻兩個都表情沉重,沒辦法,之前硬是一點希望都看不到啊。
誰知道,昨日午後,有鄉下親戚專程到家裡來,告訴他們這個訊息。
那親戚聽說撫南縣有人能治腦疾,千真萬確!撫南縣的縣令大人斷案時都提到了!他家長女這病,說不得就能治!而且呀,聽說
徐安夫婦又燃起了希望。聽說那奇人一天只能治療一次,他們昨夜連夜啟程,一大清早便趕了過來,貿然來敲了賀家的門。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賀新棠看著眼前的夫婦,雖說衣著富貴,但眉間是化不開的愁緒。
賀文禮聽完,也是同情不已。不過他也沒法,轉頭看向女兒。
徐家夫婦知道賀家小姐才是關鍵,眼裡帶著期盼。俗話說,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次如果還不行,他們可能就徹底絕望了。
賀新棠站起來走到徐家小姐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幾個呼吸之後,輕輕地碰了下她的手。
徐家小姐像是嚇到了一般,渾身哆嗦,向後縮。
賀新棠回過身。
徐家夫婦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賀新棠也不賣關子,開口道,“能治好。”
能治好!她說能治好!
徐安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像是有血在往上湧。
徐夫人呼吸急促,手撫著胸口,顫巍巍地問道,“賀小姐,你真的,真能治好我女兒?”
“嗯,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