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棠目光冷凝,她是能救,但是她為什麼要救呢?
“你愣著幹什麼?快點給我兒治啊!”
賀新棠搖搖頭,沒上前,反倒退了兩步,“我治不了。而且,我勸你們離他遠些,不要被他咬到了。”
婦人聞言大怒,“你個賤婢,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離我兒遠些?你不是神醫嗎,怎麼不能治?”
老張臉色一沉,賀新棠微微伸手攔在他身前。
“我說了不能治,便是不能治。”
她心道,這個不能治不是那個不能治,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命喪在他手。而這個狂犬病,定然是她唯一能反擊的,結果成功了。她怎麼忍心讓她希望落空呢?血債血償,也算是這世間難得的公平了。
婦人看著賀新棠,突然眼睛發紅,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想多要些錢財?賤婢,我給你一萬兩銀子,快給我兒子治病!”
賀新棠搖搖頭,“我說了不能治,治不了。”
“五萬兩!”
賀新棠笑道,“夫人息怒,就是五十萬兩我也治不了。”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賤婢!賤婢!我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我兒陪葬!”婦人許是這些日子壓抑久了,此時神色有些癲狂。
寇家下人不敢不聽主母的話,猶豫著湊上前,還是先把人抓住再說吧。反正他們是奴才,主子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賀新棠冷笑,她還真沒想到,進了這寇家,居然跟進了賊窩似的。
“張伯,你護好小麥!”她衝老張喊了一聲,心中默唸“老祖宗救我!”
老張猶豫了片刻,想起曾經在路上遇到賊人那次,心裡便有了數,聽小姐的,不給小姐添亂!
賀新棠感到身體輕盈,全身充滿了力量,似有千萬招式在手,隨手抽的一根雞毛撣子竟跟神兵利器一般好用。
屋裡頓時亂成一鍋粥,寇家下人驚呆了!這年紀輕輕的女子,不是神醫嗎,怎麼還成了高手呢?
一片混亂中,婦人閃躲著擠到了床邊。床上瘋癲的男子,這時少了下人的約束,張嘴到處胡亂咬著,一下子咬到了婦人的手背。
賀新棠只輕輕幾下動作,便解了自家人的圍。
她餘光看到這一幕,心下感慨,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許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吧。
她帶著老張和小麥,輕輕鬆鬆出了寇家的大門。
正在這時,大門口一輛馬車停下,車中下來一個男子。男子年紀近花甲,神色威嚴,皺眉盯著從門內打出來的賀新棠。
“怎麼回事?”男子喝道。
寇家下人連忙跪下,“稟老爺,這是撫南縣來的神醫,說不能治公子的病。夫人生氣,說......說把人拿下。
賀新棠冷眼看著,她倒想看看這寇戶曹怎麼處理。
寇戶曹冷冷地打量賀新棠,“你不是神醫嗎,怎麼不能治?”
賀新棠怒極反笑,當真是一家神經病,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她笑著說道,“神不神醫,又不是王法規定的,我說不能治就是不能治。怎麼,難道寇家還許進不許出,跟那什麼似的?”
“大膽!膽敢汙衊朝廷命官!”男子想到兒子的模樣,急火攻心,目光森然地喝道。
賀新棠笑笑,“看你說的,哪有汙衊啊,實話實說罷了。”
她說完,便要帶著老張和小麥離開。
沒想到,寇戶曹惱羞成怒。
他看著賀新棠的背影,陰沉著臉,臉頰肌肉抽動兩下,猛地抽出下人手中的馬鞭,使勁抽在自家馬車的馬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