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郊區的小集市,嘩嘩啦啦開業聲。
“砰!”
一個肥胖的殺豬匠開啟店門,門前躺著一個乞丐,於是沒好氣用腳踢醒乞丐,然後揮舞殺豬刀恐嚇這個瘦小被頭髮遮擋樣貌的乞丐兒。
“臭乞丐,別在這兒睡!別影響了本大爺生意。”
“這就走,這就走...抱歉,抱歉。”乞丐踉蹌低頭道歉。
周圍人喜歡看笑話,調侃殺豬匠,而殺豬匠則看著乞丐的背影嘆了口氣。
“老朱,你光威脅沒有用啊,天天讓他白睡你家大門,你半夜把他趕走,他也就不好賴著。”
“對啊!而且小心其他乞丐看你好欺負就全蹲你家門口了!”
“乞丐這種東西真的難評。”
“老朱,這個乞丐天天來你這,要不你認了給你女兒當童養夫吧。”
“哈哈,老朱等會家產全被小乞丐敗完。”
“滾滾滾,調侃老子還好!但別調侃老子女兒。”
“就疼她吧,不過為了你們老朱家的後,還是趕快再生個兒子吧。”
“老子還這麼年輕,再生一個不是手拿把攥,而且...這我也有考慮,不需要各位操心。”老朱習慣街坊鄰里的調侃,在將店內攤子擺好後便開始叫賣,不多時人就開始變多,偶爾會看到一些乞丐兒路過。
而被趕走的乞丐不是別人正是季白。
此時季白單手捂額,牙齒緊咬,透過髮絲可見眼中的狠勁。
“所以,為啥經常夢到老師?可惡!什麼樣的人,乞丐嗎?”季白眼神落寞看向髒兮兮的手和衣服,小過了會又一拳打在左臉。“md,我幹嘛呢!等一下可還有場惡戰等著我。”
隨後季白從懷中取出個破碗找了個酒店拐角徘徊。
酒店不要的食物都會被小二丟到後院中,但本地乞丐壓根不給外地乞丐進入後院的機會,他們覺得外地乞丐沒資格和他們分食有限資源。
而剛來的愣頭青都會一股腦猛衝,想著先到便有飯吃,然後呢?在裡面兒白挨一頓打,重複幾次,身心憔悴,便有人拉攏抱團。
季白曾經也抱過團,可如今僅是一人。
所以一個人想要有飯吃就必須把握得好時機,如果失去機會便要捱餓,且白挨一頓獎勵,不過並非把握好了就會有飯吃!就不會挨一頓打!活著一事本就不簡單,如果能活著,誰又不想做點有意義的事?
“我滴奶奶的,今年的野狗比往年更多,唉!”幾名店小二將一大盆類似豬食的東西拋了出來,臉上的笑意帶著玩味,嘲諷。
那些東西落在地上,頓時吸引四周餓狗的突襲,因為量實在少,季白憑藉年輕的身體快速搶到前面舀了一碗,隨後和其他乞丐逃似離開。
風吹起破爛的衣服,可以看見季白背後若隱若現的淤青和傷疤,這些皆都是季白成長的記號。
那些還在地上跪食的傢伙則要面臨著本地乞丐的毆打,誰叫肉少狗多。
“媽蛋,一群外來的傢伙搶啥!老子還餓著呢,媽的,給老子滾。”漢子的力道不斷加大,直到踢飛。
小二皺眉道:“你這條餓狗,別把人踢出血了,不然以後都別想來這兒。”
畢竟小二們雖然喜歡看他們鬧,但是真要出了什麼事,他們也脫不了干係,所以鬧可以,但不能鬧出命來。
“是是...”那人捧著泔水,笑著答道。
小二們欣慰的笑,乞丐們也陪著笑,可能笑得一樣吧,都是在笑畜牲們。
季白不敢轉頭,即使聽見毆打聲也不願停下,當然這兒的其他乞丐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讓季白走了。
“吧嗒。”
一個飛撲,一個絆倒季白的碗碎了一地,食物近在咫尺。
可惡啊!明明就差一點,季白護著頭像烏龜一樣趴在地上,牙齒緊咬著,想著以此減低身上的痛楚。
也許太疼,甚至耳邊能響起先生的話。
“你?想成為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