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兵變

三天後,陸寒塵騎著馬走在前面,嚴放從後面追趕上來,對他說道:“少帥,蔣維明來上海了。”陸寒塵眸子一涼,說道:“這老東西這麼快就坐不住了?”嚴放則在一旁笑著說道:“或許是吧,他來了不是正好嗎!”不一會,部隊到了上海的城門口,陸寒塵說道:“準備,放——”第一波炮彈打在了城門口,城內一片混亂,張松來報:”大帥,不好了,陸寒塵……打進來了。”沈秋白站起來說道:“什麼?你再說一遍!”“陸寒塵打進來了,城門口已經沒多少兵力了。”沈時歡感覺到不可思議,又看著沈秋白,他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沈時歡拉他坐下,蔣維明對蔣興延說道:“你去,把他給我打回去,不許讓他進上海。”蔣興延說道:“是!”

蔣興延登上城樓,看著城下交戰的場景,冷靜的指揮著蔣家的兵,陸寒塵的兵力在不斷的被消耗,帶著軍隊後退了一公里,蔣興延下樓,開啟城門,準備追擊陸寒塵,陸寒塵丟下炮彈,帶著士兵去衝城門。

二人見了面,蔣興延率先開槍,陸寒塵翻身到掩體後,趁蔣興延端槍前行的時候,伸腳踢掉他的槍,蔣興延與他廝打起來,幾次交手後,陸寒塵一甩披風,蔣興延摔倒在地,陸寒塵上前用槍指著他:“別動!”又笑道:“蔣少帥好功夫,可惜,我是個粗人,在我看來,打的過就是贏,無論什麼手段,所以,得罪了。”蔣興延咬了咬牙,說道:“當日在沈家,我竟沒看出你的野心,你以為用我做籌碼,我父親就會妥協嗎?”陸寒塵說道:“少廢話,我倒要看看,你父親眼裡有沒有你。”

城門口蔣家的兵所剩不多,陸寒塵帶著軍隊迅速前行,佔領了城門。陸寒塵押著蔣興延上了車,直奔蔣宅。蔣維明在門口來回踱步,沈秋白與沈時歡在客廳,沈時歡說道:“哥,如果興延哥敗了,他一定會用興延哥和蔣伯伯談判。只是我還沒有想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沈秋白說道:“不論他們誰贏,於我們都沒有害處,只是我們夾在中間不好做,從現在起,你不可再提陸寒塵,我們靜觀其變。”沈時歡點點頭。

沈秋白走到門口,對蔣維明說道:“蔣伯伯,我們只是一介生意人,不懂這打仗,時候不早了,我們不耽擱了,就先回去了。”蔣維明分身乏術,說道:“好,回了北平記得來看蔣伯伯。”沈時歡笑道:“好。”

他們剛出蔣家的大門,就碰見了陸寒塵的車到達,他押著蔣興延,沈時歡喊了一聲:“興延哥。”蔣興延對她微笑,搖搖頭。陸寒塵說道:“蔣少帥可以啊,受了傷還有人擔心呢。”蔣興延對他說道:“陸寒塵,你最好嘴巴放乾淨點。”陸寒塵繼續說道:“放心吧,我和你爹談完條件,自然會放了你。”沈秋白看著陸寒塵,說道:“寒塵,你好自為之。”便拉著沈時歡上了車,陸寒塵頓了一下,還想再說些什麼。

陸寒塵環顧四周後,說道:“不想讓你家少帥死的都給老子滾出來!”說完便衝著天開了幾槍。蔣維明示意張松,讓所有人都出來。陸寒塵用槍指著蔣興延,一步一步向前走,院子裡的兵,用槍指著陸寒塵向後退著。

看見蔣維明,陸寒塵說道:“蔣大帥,少時有幸見過你一面,時隔多年,您風采依舊啊。”蔣維明將手杖立在腿前當做支撐,說道:“陸寒塵,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就說吧,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就別搞這些虛的了。”陸寒塵笑道:“好,蔣大帥果然痛快,那我就直說了,我要上海的管轄權,做上海的佈防司令!”蔣維明把手杖重重的砸了一下,說道:“你白日做夢,當年你叔叔陸榮廷在競爭中失利,帶著軍隊西遷,上海早已沒有你陸家的份。他又不好好管理地方,偏要折騰軍火,最後死於非命,已經成了笑柄,如今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搶上海!”陸寒塵的眸子一緊,眼神變得狠厲,說道:“當年我陸家哪裡比不上蔣家,無論是我陸家的兵力,我叔叔的謀略,還是軍中的地位,都好過你蔣家,可我一直沒明白,為何你能坐擁上海,而我叔叔卻不能,如今我明白了,你倚仗沈家的財力,擊退了競爭對手,現如今,我不靠任何人,取代了你在上海的地位,我叔叔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坐在不遠處的車裡的沈秋白聽見陸寒塵的話,表情凝重,沈時歡握著他的手,輕輕的喊了一聲:“哥。”沈秋白上車之後並沒有立刻就走,他想看看陸寒塵究竟想幹什麼,坐在車裡,面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他對沈時歡說道:”沒事。”

蔣維明咬著牙說道:“陸寒塵,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陸寒塵笑道:“是嗎,今日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還有你的寶貝兒子,殺了你們兩個,我也不算虧,畢竟我叔叔生前最恨的人就是你。”說完又用槍在蔣興延頭上指了指。

城外的戰火還沒有停,張松拿著電報對蔣維明說道:“大帥,傅建章傅大帥來電報,他擺明了態度要扶持陸寒塵上位,電報上說,如果大帥執意不退位,那麼他就會把大帥貪汙軍餉,草菅人命等事上報給大總統。大帥,大總統那裡我們不能失了信用啊。”蔣維明瞪圓了眼睛,怒道:“傅建章這個老東西,一直在調查我,知道在我身上撈不到好處了,就想換個可操控的,扶持這個狼崽子,人在安徽還這麼不老實。”張松說道:“大帥,眼下局勢不利,少帥還在他們手裡,倒不如讓陸寒塵來做這個司令,他天生反骨,憑傅建章有多大的本事,也控制不住他,到時候我們再送這個陸寒塵去見他叔叔。”蔣維明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只能這麼辦了。”於是抬頭對陸寒塵說道:“陸寒塵,我答應你,上海由你管轄。”陸寒塵說道:“蔣大帥,口說無憑,你把這些登報,通電北平,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了蔣少帥。”蔣維明說道:“在此之前,我還要說一句,你既然要做上海的司令,按理來說,司令部應由你安排,但我念你年輕,留下一半的人在司令部,你的隊伍入編司令部的隊伍,我兒蔣興延給你做一個參謀。如果你同意這些,我就會登報,通電北平。”陸寒塵說道:“好。我就靜等蔣大帥的訊息。”

一個小時後。“賣報賣報,上海最高佈防司令蔣維明,因年歲漸長,體力不足以執政,將上海佈防司令一職交給陸家少帥陸寒塵,據悉,陸寒塵乃桂系軍閥陸榮廷的侄子,其中緣由各有說辭……”上海多家報社紛紛刊登。

沈秋白看著手裡的報紙,抬頭對司機說道:“走吧,回家。”沈時歡說道:”哥,你沒事吧?”沈秋白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沒事,從今天起,上海變天了,蔣伯伯不會輕易妥協的,怕是要有一番爭鬥了。我們隨局勢而變吧。”

蔣宅,蔣維明用手杖狠狠地責打跪在地上的蔣興延,並說道:“我讓你去迎戰,你居然成了他要挾你老子的籌碼,我培養你練武,送你去最好的軍校,你就說這麼回報老子的?”蔣興延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咬著牙說道:“兒子技不如人,給父親帶來麻煩,請父親責罰。”蔣維明扔下手杖,坐在椅子上,說道:“起來吧,如今,上海是他陸寒塵的了,我要你留下做參謀,就是給我盯著他,但凡他有一點不老實,就告訴我。希望這次你不要讓我失望。”蔣興延費力的站起,說道:“是,父親。”張松急忙叫人來扶他,送到門口,並說道:“少帥,大帥今天吃了陸寒塵的虧,難免會生氣,現在又在氣頭上,他不是有意要懲罰您的。”蔣興延說道:“是我讓父親失了顏面,他責罰我是應該的,我不會放過陸寒塵的。”

第二天,陸寒塵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軍隊進了城,進入司令部,他坐在辦公桌前,把陸榮言和陸榮廷的照片放在桌子上,心中百感交集,這時,吳修平,宋玘元,寧文韜走進來,宋玘元坐在陸寒塵面前的桌子上,笑道:“怎麼樣,寒塵,上海司令的感覺好不好?這麼多年的努力總算是沒白費。”寧文韜看著屋子裡的陳設,吳修平坐在沙發上說道:“是啊,大帥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陸寒塵笑道:“此次兵變,蔣維明肯定不會罷休,我們要時刻防範。玘元,文韜,等下你們兩個去清點人數,帶著兄弟們,入駐軍營,安排好人手,不要讓蔣家的人混進來。”宋玘元三角眼一彎,笑道:“有什麼好怕的,放心吧寒塵。”寧文韜也說道:“寒塵,有我們在,上海肯定不會再被他搶走了。”陸寒塵笑道:“去吧。”宋玘元和寧文韜轉身離開。

吳修平看著陸寒塵說道:“單獨把我留下,什麼事啊,說吧!”陸寒塵起身,走到他身旁,拍著他的肩,說道:“單獨留下你,是有件更重要的事,要託你去辦。”吳修平蹙起虎眉,笑著說道:“什麼事啊,直接說吧!”陸寒塵笑道:“是這樣,如今上海已經拿下,你去廣西,把小妍接過來吧,叔叔走後,她一直在廣西,如今我做了上海的司令,在這裡我可以保護她。”吳修平說道:“現在廣西都是革命黨,二小姐在那上學,再加上你們兄妹之間的隔閡,她未必肯過來。”陸寒塵眸子一涼,說道:“就算是綁,也要把她綁過來,叔叔就她一個女兒,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對不起叔叔。老吳,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辦成。”吳修平拍了拍陸寒塵的肩膀,說道:“好,我一定把二小姐帶過來。”

陸慧妍是陸榮廷唯一的女兒,陸榮廷死後,陸寒塵帶著軍隊打仗,陸慧妍就留在廣西,漸漸的,她對堂兄陸寒塵產生了些許怨恨,成了兩人之間的隔閡。

吳修平,宋玘元,寧文韜是陸榮廷留給陸寒塵的三個旅的旅長,他們與陸寒塵年紀相仿,陸榮廷在世時,他們在軍中默默無聞,是陸寒塵將他們一路提拔,他們跟隨陸寒塵南征北戰,情同手足。

吳修平離開後,陸寒塵對嚴放說道:“你和我去沈家一趟。”嚴放問道:“去沈家?少帥,不,司令,現在去沈家幹嘛?”陸寒塵說道:“別廢話,你去買些東西,我去換身衣服。”

二十分鐘後,陸寒塵從司令部出來,坐車去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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