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試探

司令部。胡瑞:“報告!”蔣興延:“進。”“少帥,查清楚了,被關禁閉室的人,是陸寒塵的妹妹,叫陸慧妍,那天和陸寒塵大吵了一架,陸寒塵一氣之下把她關了禁閉。”蔣興延放下筆,一挑眉,問道:“嗯?因為什麼吵架?”胡瑞有些停頓,說道:”聽說這個陸慧妍逃學在滿庭芳過了一夜,被陸寒塵知道了,她執意要和許三爺在一起。”蔣興延雙手抱在胸前,往後一躺,說道:“聽說?你能給我一個準確的訊息嗎?”胡瑞道:“少帥,陸寒塵那裡口風很緊,這也是多方打聽才得到的。”蔣興延站起身:“算了,走,我們去滿庭芳。”

滿庭芳。蔣興延下了車,環顧四周,今日的滿庭芳人聲鼎沸,蔣興延在屬下的擁護下,進了裡面,只見臺上戲子步伐輕盈,一襲綵衣仙人步如履祥雲之上,纖纖玉指呈蘭花往前方一指,再往回一扣,濃妝墨眼下一雙含情眼惹得臺下人心絃盪漾,看見蔣興延,他莞爾一笑,繼續唱著,蔣興延找了個座位坐下,欣賞著臺上的表演。

一曲唱罷,蔣興延來到後臺。看著正在卸釵環的許思衡,打趣的說道:“許老闆的戲越來越好了。”許思衡笑道:“別打趣我了,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傷怎麼樣了?”蔣興延拍了拍胸口:“什麼事都沒有了。聽說你最近跟陸寒塵的妹妹走的挺近,怎麼,好事將近了?”陸寒塵的話突然在他腦海裡想起:“我和蔣家必有一戰,我把妹妹交給你,你能保護她嗎?”想到這裡,他心中不免對蔣興延有些懷疑,可還是繼續說道:“不錯,我們在交往。”蔣興延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對她是認真的嗎?”許思衡聳肩笑道:“當然是,你知道嗎,興延,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我以前總以為,老天對我不公平,可我現在明白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蔣興延笑道:“是啊,我司令部還有些事,先不陪你了,改天去我那喝酒。”許思衡放下手中的東西,問道:“怎麼不再待會了?”蔣興延搖搖頭:“不了,你休息休息吧。”許思衡說道:“那我就不送了。”看著他離開,許思衡鬆了一口氣,想道:“他是在試探我嗎?不會的,興延不會這麼做的。”

二人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的對話被誤入的沈雲笙聽見,她聽見蔣興延出來,連忙跑回了臺下座位,看著蔣興延離去的背影,她起身離開。

司令部。蔣興延來到陸寒塵的辦公室,陸寒塵笑道:“蔣參謀,你有事找我啊?”蔣興延笑道:“陸司令,我來找你敘敘舊。”陸寒塵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說笑了不是,咱們有什麼可以敘舊的,你有什麼話直說。”蔣興延笑道:“陸司令真的直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路過禁閉室,看見裡面關著一個女孩,不知她是……?”陸寒塵摸了摸鼻子,笑道:“蔣參謀,就這事啊,那是我妹妹。從小缺乏管教,我把她接來上學,她經常逃課,我就嚇嚇她。”蔣興延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小姑娘關禁閉可不太好,陸司令,還是早點把她放出來吧。”正好我這有兩張戲票,你和令妹去看吧,上海最有名的戲園滿庭芳的票。”陸寒塵看著他手中的票,笑著接過來:“那就謝謝興延兄了,我聽說滿庭芳的戲可謂是一票難求,我就收下了。”蔣興延起身離開。

陸寒塵送走他後,便把戲票扔在了地下,又叫來嚴放,說道:“去,把宋玘元叫來。”

宋玘元進來後說道:“怎麼了?嚴放說你心情不好。”陸寒塵說道:“把小妍送回學校的事,就交給你了,跟老師和校長說好,不允許她出學校一步。”宋玘元問道:“你不關她了?”陸寒塵搖搖頭:“蔣興延剛才來試探我了,他遲早會知道這件事,還是別讓他有跟小妍接觸的機會比較好。”宋玘元啐了一口:“呸,什麼東西,我們的家事,他也要管。”陸寒塵說道:“這件事你去辦吧,別讓他知道了什麼。”宋玘元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他又看見了地上的戲票,撿起來問道:“這是?”陸寒塵說道:“蔣興延給我的,我才不會去看呢,你出去的時候把它扔了。”宋玘元說道:“扔了幹嘛,這蔣興延擺明了就是在試探你,你不但要去,還要帶著陸慧妍,大大方方的去。”陸寒塵眼珠一轉,看了看宋玘元,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票,笑道:“我明白了,票放下吧。”

宋玘元有些不捨的放下了手裡的票,說道:“該說不說,你這妹妹是真速度,我這八字還沒一撇呢。”陸寒塵說道:“唉,她的脾氣隨我叔叔,你跟沈家二小姐怎麼樣了?”宋玘元搖搖頭:“沒什麼進展,倒是你,我聽說那天沈小姐喝醉了,是你給人家送回去的?”陸寒塵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宋玘元笑道:“嘿嘿,告訴我,是不是真的?”陸寒塵說道:“這件事到你這就停了,別再傳了。”宋玘元用肩膀懟他道:“放心吧。”

宋玘元走後,陸寒塵腦海裡突然浮現沈時歡醉酒時的樣子,他搖搖頭:“我在想什麼?”

大公報。柳茹下班走到門口,看見了沈秋白,昏黃的路燈下,男人一襲白色西服,安靜站立,側臉的輪廓稜角挺括,挺鼻薄唇,他看見柳茹,說道:“你下班了,上車。”柳茹說道:“去哪?”沈秋白回答道:“送你回家。”柳茹笑道:“你知道我家在哪裡?”沈秋白想了想:“不知道,就是想來接你。”柳茹笑道:“那我告訴你,江陰路149號。”沈秋白點點頭。柳茹說道:“其實我是北平人,我來了上海一直租房住,前一段時間,我爹來了上海,就在這裡買了一套房子。”沈秋白問道:“你也是北平人?”柳茹點點頭,沈秋白道:“快要過年了,今年你們去我家過年吧,我想把你介紹給家裡人。”柳茹感到臉有些燙,說道:“我娘走的早,每年過年都是我和我爹隨便吃頓飯。”沈秋白扶著她的肩膀道:“茹兒,過幾日我先見你爹,然後我邀請你們回北平來我家過年。”柳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叫我什麼?”沈秋白摸了摸後腦勺,說了一句:“茹兒。”柳茹笑著靠在了他的肩上

談話間,車停了下來,柳茹說道;“我到家了。”沈秋白帶著她下了車,柳茹拉住他,問道:“你以後也會來接我嗎?”沈秋白點了點頭,二人深情對視,沈秋白攏著她的纖腰,低頭吻在那盈潤櫻紅的唇上,她輕咬唇辨,攀住他健碩的肩膀,纖白的手指纏上他的脖子。片刻後,二人依依不捨的分開,柳茹說道:“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沈秋白點點頭,柳茹剛走了一步,抬頭說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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