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離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心裡一陣氣悶：怎麼每次都是眼前一黑就啥事兒都沒了！
“誒，不對啊？我還有哪次眼前一黑過？”沈悅離尋思著，“算了算了，這幾天果然倒黴事一大串！”
想罷才發現暈倒在自己身旁的白默和葉清渙。
葉清渙是裝暈，因為他在沈悅離的眼裡還是一個剛入校的普通學生。
而白默吸入過量迷霧則是真暈。
沈悅離好不容易抽出被白默壓住的手，然後將葉清渙扶起來，踹了白默一腳。
“喂！起來啦！”
白默搓著腦袋站起來，“你踢我幹嘛？我跟你說，我剛才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夢。
話語被打斷，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不遠處的教學樓。
沈悅離轉頭看了看二人，然後都不約而同的朝著教學樓奔去。
“都散開都散開啊！不要怕！”幾位身穿制服的警察在教學樓旁拉開警戒線。
有幾名膽子小的女同學甚至開始小聲抽泣。
沈悅離好不容易擠進人群，看到裡面的場景也是一身雞皮疙瘩。
一名女同學倒在血泊裡，滿身鮮血，手裡緊攥著一張紙，眼睛死死瞪著。
沈悅離想上前仔細觀察一下，卻被人突然往後一撞。
本來就沒站穩的他不自覺的往後栽去，卻被一隻手扶住了腰身。“謝，謝了。”
沈悅離努力在人群中站穩，回過頭髮現扶住自己的是葉清渙。
正打算繼續看，視線卻被一隻手攔住，淡淡的桃花氣息在鼻尖縈繞。
耳邊傳來葉清渙毫無波瀾的聲音：“場面實在血腥，你別看了。”
沈悅離又是一陣無言：明明自己從小習的法術，他是個普通人，怎麼到頭來還要他護著了。
“這不是高二一班的方雪嘛？”一句話道破了死者的身份。
沈悅離朝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可是因為身高原因，除了密集的人影，什麼也沒看見。
“這方雪平時也沒跟誰合不來啊，怎麼死的這麼慘！”
“還別說，最近她不是跟妖界的那個黎楚吵過架嗎？”
“虧得我們人界還接受了跟他們妖界的和平共處，果然妖都是心腸歹毒的！”
“是啊，說起來那個黎楚去哪兒了？”
“定是畏罪潛逃了唄！”
不斷有評價從人群中傳出，但卻沒有一個是維護黎楚的。
沈悅離被捂眼之際，只覺得肩部被人一撞，葉清渙鬆手時，撞他的人已不見蹤影。
方雪的事情很快在學校論壇裡傳開，自然裡面全是對方雪的同情，對黎楚的謾罵。
校長也因此愁眉苦臉，讓教導主任將黎楚帶到辦公室問話。
沈悅離的好奇心促使他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貼著隱身符偷聽。
過了一會兒，沈悅離懨懨地走回教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葉清渙倒是成了他現在的新同桌。
“怎麼了，都聽到了些什麼？”葉清渙溫聲道。
沈悅離抓狂一陣：“啊！天知道那校長室隔音那麼好！還害得我被出來的黎楚撞了個正著！”
上課鈴聲驟然響起，葉清渙唇角微勾，轉頭看向黑板。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葉清渙！你起來答這道題……”
王書平的聲音在腦海裡迴盪，愈來愈小，直到沒有聲音。
恍惚中聽到他喊“葉清渙”，然後身旁的人便起身作答。
“葉清渙……好耳熟的名字……”
沈悅離是被一聲尖叫吵醒的，他揉著眼睛坐起來，是以一瞬間在想，自己怎會上課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