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葉離抿了抿唇。
明明沈辭在軍中給傷員餵飯都細心吹涼了的。
門口剛邁進半步的白默又將腿收了回去。
早知道再賴會兒床。
過來自討什麼苦吃。
悄悄溜走,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進來吧。”
沈辭將碗放到床邊的小桌上,看著葉離,語氣平靜:“涼會兒自已吃。”
白默突然感覺後脊發涼。
還是身後的黎楚攬了他一把。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白默抬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明天的事不會牽扯到你們,”沈辭將城中地圖展開,指了指最東側,“這裡是無妄崖,離燈會中心比較遠。”
葉離可憐兮兮的端著粥湊到桌邊。
“他身上有傷,待我將人引走後,就麻煩你們把他帶回來。”
沈辭看著葉離,話卻是對另外兩人說的。
“哥,”白默將手搭在沈辭肩上,在葉離的注視下默默收回,“隔、隔牆有耳,就說到這兒吧,包在我倆身上。”
黎楚肩膀一重,白默將頭靠在上面,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隨後二人自覺退了出去。
“又不是葉清渙,我碰一下怎麼還要被瞪。”白默悄咪咪回頭看了一眼。
房間昏黃的燈光下,沈辭鼻樑高挺,一雙眉眼溫雅柔和,唇瓣殷紅,看起來嬌軟可欺。
“?”黎楚將身旁的人拉了一把。
“你搞什麼?”白默皺著眉輕斥了一句。
“你說誰嬌軟可欺?”
白默捂住嘴,眨了眨眼睛。
他剛才把話念出來了嗎?
“沒有說誰,你幻聽了。”
黎楚幽深的雙眸中映著白默狡黠靈動的雙眼。
明知他在裝傻,黎楚嘆了口氣,鬆開了他。
“去吃飯,不早了。”
“哦。”白默開心的奔向廚房。
……
沈辭敲了敲門,沒人回應。
“還沒換好嗎?”
葉離說燈會隆重而盛大,一刻鐘前就進去換衣服了,結果到現在還沒出來。
門從裡面開啟,沈辭抬起的手停在半空。
葉離一襲玄色長袍,銀色暗紋流轉,玉冠豎起長髮,墨髮如瀑,垂落於袖間。
男子眉若劍鋒,鼻樑高挺,眼含笑意地看著他。
“將軍,你送我的玉佩,該親手為我戴上。”
玉佩遞至身前,沈辭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葉離如星河般幽深的雙眸中。
他怔怔接過玉佩,玉暖香淺,淺紫色的繩結釦在葉離玄金色的腰帶之間,倒顯得有些突兀。
“將軍,你今晚很美。”葉離說話的熱息灑在沈辭的脖頸處,輕癢逗人。
沈辭攏了攏肩上白金色的斗篷,笑容清淺。
往年他一直是這樣參加燈會。
陳木今晚去出任務了,他索性連發也不束了。
葉離將手放在沈辭頸間,勾出一縷髮絲。
“將軍,我可以為你束髮。”
沈辭微仰起頭,看著對方認真的神色,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好一會兒兩人都沒出來。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拖延症?”
白默剛闖進房間,便捂住了眼,換個姿勢,捂住了嘴,瞪大了雙眼。
妝鏡臺前,沈辭面對鏡子,笑容含羞。
而葉離一隻手停留在沈辭髮間的淺金色玉簪之上,另一隻手與他抬起的手相扣。
白默之進退,實為狼狽。
好在這倆人像沒看見他似的。
……
“陛下,他們已經出發。”
龍椅之上,男人指節輕釦。
隨後黑衣人面前多了一盞精緻的天燈。
“去吧,你知道該怎麼做。”
這陛下的聲音,竟與沈洵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