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君的教導在這個時候也用於用於實際之中。
這半個多月來,除去回家省親外,她便在宮內大刀闊斧的進行革新。
宮女遣散千餘人,或者送回家,或者幫其找個品性端正之人成親。
太監絕根難歸故土,但也為一些年邁的太監在宮外建立了浮萍院養老。
在將宮女,太監的人心拉到自已這一邊後,慕由儀方才對內務府下手。
但這一下手,賬目一查,慕由儀只覺氣急。
楚太后等人勤儉,連冰例都計算著用,但這些內務府的太監和嬤嬤,竟然勾結外人倒賣皇室之物數年,更是截留各地上貢之物,以次充好。
慕由儀只是粗略一算,單單一個內務府,上下貪去的銀子,這五年竟有六百萬兩白銀之巨。
要知曉,長勝軍十五萬精銳,鎮守邊關一年開支也不過三百萬兩白銀。
可現在,區區一些太監,伺候著皇室吃穿的奴僕,五年時間竟然貪汙六百萬兩之巨。
這如何不讓慕由儀驚怒!
“老,老奴……不知皇后娘娘何意,這內務府的賬,老奴並不知曉有何問題。”
庖私顫抖著低伏在地,她不敢看慕由儀,但更不敢承認。
這個皇后娘娘並不像傳言說的那般性子軟,在小門小戶長大,沒有什麼眼界。
這半個多月來,他們根本不明白,宮裡那些貴人為何這般平靜,沒有與慕由儀爭權,反而一個個完全不設防的配合慕由儀梳理後宮要事。
這在以往,是斷不可能之事。
女子心的嫉妒和較量,庖私經歷了三代皇帝,他可是清楚得很。
“呵,去歲冬日,內務府囤冰十一萬三千四百塊,報損六萬五千二百三十七塊。”
“內務府冰窖構造,本宮已經請工部之人去看過,並無任何問題。”
“現在請庖主管告訴本宮,為何宮內損耗會比京城百姓損耗高近三成?”
庖私聲音沙啞,只是叩首低呼。
“奴婢不知。”
慕由儀冷笑,繼續道:“去歲,德化進貢瓷器一共六百零七件,可內務府卻記為一百八十五件。”
“怎麼,剩下的那些瓷器都被吃了不成?”
庖私暗怒,恨那德化督陶官不知好歹,他之前若尋個錯處,將其拿下殺頭,又怎會有此把柄落在慕由儀手中。
“可……可能是瑕疵太多,有用之瓷太少。”
“那今年,信陽送來的新茶怎麼喝著一股子陳茶味?”
“興許……是娘娘你喝不慣。”
“那北海的珍珠,怎麼小了兩個尺寸?”
“大的可能在之前都採完了。”
“呵,那皇室收藏的古玩,怎麼少了那麼多?”
“蟲咬蟻蛀,難免之事。”
……
慕由儀說一句,庖私便回一句,而慕由儀神色也慢慢平靜下來,但眼中的殺意卻是怎麼也藏不住了。
“叮鈴鈴”,好似風鈴吹動的聲音響起,一身玄甲的風靈衛從外走入。
“娘娘,事已查清,賊贓俱獲!”一道女聲從銀色的面罩下發出,躬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