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這樣,我可叫人了。”周景陽眼角抽動幾下,強忍著將頭側過,嗡聲不樂道。
和慕由儀相處久了,他發現慕由儀不是外人看來的嫻靜。
而慕由儀看他,也不覺他是外人看來的冷傲。
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二人之間的經歷很是平淡,但二人間的感情水到渠成般自然。
昨夜若不是周景陽生疏,二人已然成了真正的夫妻了。
慕由儀嗤笑一聲,坐起身來,將自已的小衣裹住外洩的春光,她要把握好這個度,再調侃下去,周景陽怕是徹底沒信心了。
“你的話,說得我好似個無賴一般。”穿好之後,慕由儀帶著慵懶的風情道:“進來吧。”
周景陽想回話,想斥責慕由儀的“霸凌”,可話未出口,就被慕由儀直接堵在嘴裡了。
周景陽目中藏火,但到底不願在春花,秋月等下人面前失了威儀,只得半瞪著眼,全程看著慕由儀梳洗換衣。
可慕由儀卻是半點愧疚都沒了,還不時地對其以媚眼相挑逗,讓周景陽的悶氣更盛了。
……
從慈寧宮請安出來,在政事堂門前,慕由儀親暱地幫周景陽整理了一番。
“母后同意了,剩下的就靠你去說服丞相他們了。”
至於作為當事人的那些宗室,慕由儀和周景陽都沒將其放在眼中。
他們只要人,一個傳承家業的非嫡長子或者庶子,這些王爺,郡王們再如何反對,又怎可能駁斥了來自天子的好意呢?
周景陽輕握住慕由儀的雙手,點頭道:“今夜我早些回來。”
“鎮國公……岳父,岳母他們在邊關,襲虎又在西境,這一次,我一定讓蕭叔二人留下來。”
“不然,你可就太過孤單了。”
慕由儀不像京城中從小長大的那些世家小姐,哪怕至親不在身旁,多年生活下來也有不少知心好友。
但慕由儀重歸慕家,其性內斂,與外人交際多是禮之所致,所以非禮之坐在,或者處於皇后職責,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與那些官家小姐,婦人們有太多往來的。
現在蕭正淵在京為官,若蕭從善夫婦能留下,周景陽相信,慕由儀的會更開心的。
慕由儀輕搖了搖頭:“一切還是以蕭叔叔和洛嬸嬸的想法為準。”
“能說服最好,若實在沒辦法……。”慕由儀俏皮一笑道:“我們就將宗室學堂修到龍門縣去。”
周景陽笑著點了點頭,此刻晨曦尚涼,但太陽卻已冒了頭,無需太久,自有陽光灑落。
“好,就依你的。”
……
姑蘇城內,一處竹林小院中,公孫佐將菜地整理一遍,將頭上的汗水擦拭乾淨後,將手中的鋤頭交到一旁穿著青琉璃色儒衣的人手中。
“伯歌,這片菜地今後可就麻煩你了。”
燕伯歌一雙盡顯成熟男子氣的眸子緊皺,毫不掩飾自已的不願,將手中鋤頭輕拋至一角。
拿著手帕將沒有沾染上半點塵土的手來回擦拭數遍。
“院長可所託非人了,你前腳走,後腳我就讓廚房的人把你這片地全部翻了。”
“呵呵”,公孫佐只是笑笑,對這片他精心照顧的菜地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你想怎般就怎般吧。”公孫佐目露期待道:“我怕是要在京城待不少時間了,書院的事可就全憑你費心了。”
燕伯歌眼中情緒一閃而過,不在意地回道:“你在的時候,不也是我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