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和白真真坐在窗前,夜深人靜,蟬鳴入耳。
“她和渣男一起跳崖殉情,可惜了,那個渣男卻活了下來,她入懸崖之後,就連她唯一的念想,那件紅嫁衣都被他人扒了去-”
蘇慕指了指窗外的破房:“瓷器場禁地為什麼會沒有人看守?我看啊,那不是禁地,而是吸引人的地獄。”
白真真心裡咯噔一下。
“我孃親跟我講過這個故事,她還說,每個人或者是鬼魂,不休不滅,都是有原因的,我總感覺,那個故事和這件紅嫁衣有一些牽連呢?”
燭光忽明忽暗,一股香氣撲面而來,白真真腦袋一暈,兩人雙雙倒下。
(為什麼要穿我的嫁衣-)
(為什麼要穿我的嫁衣—)
“我就穿你嫁衣怎麼樣?我就穿你嫁衣怎麼了?!”白真真氣急,此刻,她被五花大綁捆在床上,身上還穿著有些腐爛味道的紅嫁衣。
蘇慕和帝珏同時被吊在房樑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暗黑的夜裡格外刺耳。
“我瓷器場多年的聲譽,都讓這小子給毀掉了!這小子不簡單,單單是靠手感,就判斷出瓷器的真假。”場主說著,還抬頭看了帝珏一眼。
“二選一,你會選誰?”
說著,收緊繩子,兩人都被勒的面色通紅。
場主摸了摸白真真的臉:“真像啊,當年,那個蠢貨幫我還清賭債之後,那個蠢貨的父母堅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為此,跳崖殉情,我怎麼可能會跳崖?多虧了她身上紅嫁衣的珠寶,讓我翻了身。”
白真真;“所以,你就利用她,幫你解決我們?”
“是,你父親並沒有送去墳場,而是被我練成了藥人。”
眼看兩人已經因為窒息面色發紫,兩人拼命的掙扎,無濟於事。
白真真大口大口喘氣,瞬間感覺雙腿發虛。
一個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們,一個是一起辦案的帝珏。
她該怎麼選?
“你的時間不多了。”場主倚在牆上。
白真真急中生智,穩住身形:“我……我選擇我自已跑路。”
說著,白真真提起裙襬,一副我準備好了,我要開始開始跑路了。
“你看啊,我們三個,死一個人就剩兩個人了,如果我跑路,是不是也是剩下兩個人了?你看看,這不就達到目的了嗎?”
白真真在拼命地轉移注意力,本來迷迷糊糊的蘇慕此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咬咬牙,用最後的力氣拔下發簪,只是輕輕一按,利刃彈出,蘇慕順勢割斷繩子,調整一下體位,撲通一聲,蘇慕把場主砸暈過去。
只聽撲通一聲,蘇慕直接把場主砸暈。
“我呸!吃軟飯的渣男!”蘇慕嫌棄的拍拍手。
帝珏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嘴角淌出鮮血,該死的!他的身體都已經虛弱到這種程度了嗎?
帝珏把目光移向已經被蘇慕割開繩子的白真真,白真真身上的嫁衣也化為灰燼。
帝珏雙目猩紅,青筋暴起,他現在要把這隻厲鬼吞噬掉,來暫時恢復一點鬼氣。
只面色蒼白的紅嫁衣厲鬼開始彷彿被什麼東西吸住一樣,像水霧一樣開始消逝。
剛才的二選一,不過是場主想要把罪名嫁禍給白真真罷了,不管白真真選誰,兩個人都得死。
如果,此計失算,那邊把他的死,也歸咎於白真真。
他們在已經有發黴味道的地下室裡。
地下室開始崩裂,灰塵滿天,伴隨著蜘蛛網的掉落,牆上一具具白骨顯現出來。
“快跑啊啊”蘇慕一語驚醒夢中人,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雙腿就已經卯足力氣。
整個瓷器場一口咬定是白真真害死的場主,整個製作瓷器的坊廠,居然是個收購真正瓷器然後製作高仿贗品的交易場!
坊場中的人都是狼狽為奸,供詞自然一模一樣。
如今,所有白家人的屍骨在破屋中發現,在加上皇后想要擊潰帝珏,不過是犧牲白真真這個小婢女,一箭雙鵰,何樂不為?
“都是我!我就是白家小姐,當年,我覬覦白家家產,與是和場主聯手上演了滅門慘案,你們不信的話,看看這個玉鐲,就是白家的傳家寶,而且,場主手腕上有抓傷,正是我父親所留!”
既然你不給我們留活路,那我就拉你下馬!
“白真真,心狠手辣,罔顧人倫!打入死牢,擇日問斬!”
在死牢中,一般不會有皮肉之苦,而是攻心之計。
死牢的規矩,就是剛來不久的刑犯前幾日吃的都是美味佳餚,就在即將行刑之時,讓刑犯滴水不進,以此攻破其身體防線。
若是強硬,那便是滅九族的大罪。
可惜了,她白真真沒有九族,唯一的祖師爺也銷聲匿跡。
白真真從鞋子裡面拿出那本機密冤案錄,看著裡面的畫像,對比對面的老爺爺。
白真真往對面忽明忽暗的牢房中,扔去一塊石子。
(刑部獄警,柳言,因犯強姦罪,永世監禁,不得善終)
“老爺爺,您還記得您的哥哥,將軍柳冥嗎?”
原本閉目養神的白鬍子老頭,聽到柳冥這兩個字,渾身一顫,摸索著爬到鐵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