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激情的婉約

她把上衣平整好,輕輕地喝了一小口咖啡,又深情地注視著我,然後半仰在沙發上,把修長的腿慢慢地伸向我,我遲疑了許久,才明白這是讓我把她的長筒靴脫掉。我把長靴放在牆邊立好,她又把裙子脫了下來,放在的沙發頭,然後就蜷坐在沙發上。把細長的手臂款款地放在了我的雙肩,嘴角掛著那種我熟悉的頑皮的笑注視著我的雙眼,緩慢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我只相信你,康,雖然我們過去沒能在一起,但現在我知足了。”她一幅憧憬而自豪的樣子,這讓我很吃驚。心想,女人永遠是多變的怪物,不同時刻會有不同的變相,一會兒是小鬼,一會兒是菩薩。同時我也懷疑我自已,我有何德何能讓盈對我如此著迷,我不相信我有如此大的魅力。盈之所以信任我,無非是隻有我能證明她是現在父母親生的,因為我們小的時候在一起玩的記憶於盈可能是太真切且太深刻了,但她討厭的那些人有必要去證明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失去盈對他們的信任嗎?盈可能真如我分析的那樣,太美遭人嫉,太過專業遭人恨了,太過有知性遭人譴了。女人的心事只有女人自已知道,別人是揣測不了的。但現實生活告訴我,美貌於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極稀缺的一種資源,而盈又有非常好的琴技及舞蹈的天賦,因為少女時的她就曾向我展示過,而且她還讓我看過她在全省行業比賽的大獎證書,即使在古代也是佳人亦有藝在身,才人倜儻必風流。美貌的她再有技能加持,想必就是人們說的“王炸”吧,特別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她是被埋沒的寶藏。

盈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笑著說:“離婚之後,再也沒有人問起我的身世了,我也不用證明我是誰了,但追求我的人一下子卻多了。有錢的有婦之夫,開個車,晚上請我吃飯,要我做他的情人;當官的,芝麻大的小官,擺一幅臭架子,也邀我去赴約,有的在舞廳,有的在酒吧,然後就強烈地讓我跟他上床,他們喜歡的是我的臉蛋,我的身體,但誰關照過我的所願所思,誰知道我的真正的需求。”聽到盈如此說,我簡直有些無語了,這話能從盈的嘴裡說出來,也讓我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也並不感到太突兀,因為盈畢竟也是經過風雨見過世面的,而且看來她離婚後也發現了她自身的優勢。

想到這裡我問:“那你真正的需求是什麼?”

“自由!”盈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你的自由能具體說一下嗎?什麼是你的自由。”

“我理解的自由就是我想要的,而不是在權力、金錢的作用下強加給我的。我理解的自由就是我不想要的,而在權力、金錢的作用下硬塞給我的。”盈那雙迷人的大眼睛正俏皮地看著我,長長的睫毛有些顫抖,面部表情一時生動了起來。

“你不僅有肉體的外在美貌,還有著一顆高尚的心靈。一位哲學家曾經說過,低階的自由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高階的自由就是你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哈耶克也說,如果一個人不需要服從任何人,只需要服從法律,那他就是自由的。”

盈聽我如此說,大笑起來,使屋內的空氣一下充滿活力。“我忘記了,你是學哲學的,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個小學生。”

但我心裡卻充滿了憂慮,心想:傻姑娘,在這個笑貧的年代,有多少人為了錢或權而無所不用其極。魯迅說過,自由不是錢能買到的,但是能夠為錢賣掉。你還傻傻地相信自由,相信你心中的所謂信仰,我們無非在人間走一個過場,何必要相信什麼?何必要生活得如此悲苦呢?但我的心裡話卻不敢跟盈說,顯然,盈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雖然已經快三十歲了,但由於她跟小朋友接觸太多,因而她還保持著童真,但願她的自由不被打破吧。其實可能她是對的,因為哈耶克還說過,一個放棄自由而換取保障的人,即得不到自由,也得不到保障。

盈看我沒什麼反應,就扒在我耳旁輕聲地說:“康,作為一個優秀教師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覺得太粗俗了。其實,無論跟多少男人 接觸,他們真正想要的不是我的心,而是我的身體,但是我不想我今生在無愛的時光中被消耗掉。” 我麻木地搖著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傷感,盈變了,其實也沒變,變了是因為她身體更成熟了,沒變的,是她對她心中的那份嚮往更堅定了,她不相信金錢與權力能改變她,這就是她的太幼稚了。成熟的身體幼稚的大腦,她的人生旅途中又將經歷多少雨雪風霜呀!人與人之間誰又能真正感知彼此的心靈呢,是行為能做到還是語言能做到,其實都不能做到,因為任何一個個體都是獨立的,同時也是封閉的,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盈卻用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動情地說:“康,我們都老了,快十年了,但不知為什麼你在我心中始終還是那麼年輕英俊,還是那麼地多才多情。多少次,我都把你過去給我寫的信看了又看,還有那些詩歌,我知道人間自有真情,你不要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她在安慰著我喪偶的悲痛,其實我擔心著她的純真。盈說著,用那雙纖長彈鋼琴的手指,又小心翼翼遞給我一支菸,又把火柴點著,紅黃色的火焰在粉白色的燈光中,燃起了熱情和希望,我深深地吸著煙。

期間,盈也把我的鞋給脫掉,也慵懶地臥在沙發裡,與她相對,她看著我,我看著她,長時間地沉默後,盈微笑著說:“讓我給你唱一首歌吧。”我點了點頭,她唱了起來,並沒有伴奏音樂。她唱什麼我好像一句也沒聽進去,唱畢,她說:“我給你跳個舞吧。”我又點了點頭,她開啟了電視,用一首MTV的曲子,穿著長筒的厚棉襪在地上忘情地跳著,她的舞姿,真的很嫋娜俏麗,我雖然知道盈的專業就是教孩子們唱歌跳舞或彈琴的,原來她可是在學校幼兒園當老師,現在在教小學生美術、音樂和舞蹈,是一個文藝全面的小學教員。她可以說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那種女人,能歌善舞,面貌嬌好,身姿性感,而且一旦有了孩子,你也不用再操心帶孩子的事,因為跟盈戀愛的時候自已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想法。盈見我這麼認真地看著她跳舞,又選擇了一個四步的舞曲,然後向我伸出手,邀請我和她一起跳。我苦笑著說:“我不會跳舞。”“我教你,不用穿鞋,那樣你踩上我的腳我也不疼。”我執意推脫,但還是被盈從沙發上給扯了下來。

盈把頭深深地填在我的胸上,雙手緊緊地抱住我的腰,我的手不知放到什麼地方好,她隨著節拍,抱著我在地上慢慢地晃著,然後,抬起頭踮著腳在我的唇上吻著,順勢捏著我的一隻手慢慢地從她的背上滑到她柔軟的腰部,我的手貼上後,好像被一種很強烈地黏合劑給粘住一樣,怎麼也不想再拿開,那溫暖而柔軟的感覺已經透過神經滲入我的大腦,驚醒了我體內因喪妻的悲傷而沉寂已久的一種原始的衝動,

盈的身體幾乎粘在我的身上,她的雙手順勢捏著我的雙手慢慢地從她的腰上滑到她的絨褲內,把我的手按在了她翹起的渾圓的臀部上,我的手貼上後,立即被一種很強烈地磁性黏合住,那冷爽而圓碩、潤滑而結實的感覺已經遍佈全身,我此刻飢渴萬分,而全身的燥熱也將要把世界燃盡一樣,飢渴和燥熱的感覺驅使著我的雙手快速在她的臀部上探索,並死死在抓住她的臀部,把她給緊緊在貼在自已的身上,彷彿要抱著她,一起燃燒燬滅掉。嘴也使勁在吻著她天鵝般細白的頸。盈抱著我的頭,癱軟著身體把我一下壓倒在沙發上,並瘋狂地脫去我的絨衣,我也瘋狂了。

我在長時間地失去自我中,突然在瞬間就體味到這些美妙的感覺和感受到她內在世界的豐富色彩與斑斕,已情不自禁地大聲喊叫起來,這喊叫並不是我抑鬱許久的發洩,而是我發現了一個完整的女人的全部,一片女人豐富的情感天空中那震耳欲聾的激越雷鳴,一道女人內心世界閃爍著母性光輝的多彩霞光,一曲女人靈魂深處那美妙的狂想激樂。這一切我雖然不能解讀,但我好像已經領略和感知到了,我激動得熱淚盈眶。我被自已身體內爆發的火焰而吞噬,這個世界好像存在另一個我。我被自已的爆炸的能量而震撼,這個世界好像已經被炸得沒有一絲毫地存在。雖然我結過婚,但這種全新的體驗卻於我是開天闢地般地存在,好像我已經誕生出另一個我了。盈閃動著杏目迷離地看著我,嘴角隱藏著淺淺的笑意,她心中一定在笑我,在可憐我,在同情我,在教育我,在懲罰我,在虐待我。她軟軟地張開雙臂,再一次伸向跪在她雙腿間的我,猶如美妙的孔雀舞般張開翅膀去擁抱森林,我又一次的撲到了她的懷中。

盈是我生命中給予我心理上極為滿足的第一個女人,雖然我結過婚,也近距離地接觸過女人。但就精神世界而言,她則是惟一的,至少是我惟一能在人生最為艱難的時候讓我體驗一種生命的存在,這種存在是與痛苦而伴生的獨立於身體之外的一種精神的昇華,它讓我找到了一種境界,是一種情感世界裡力量的一種迴歸,我是一個人,一個有需求的人。盈把一個女人對男人所有的情懷都釋放出來並給予了我的這種需求,而且這個女人的美豔、智慧、身材、面板及男人渴望從女人身上得到的那種衝動,那種萌醒,那種作為人性中最為原始的本能衝動,都能透過在她身上的索取而得以發現和昇華,我想,這可能就是愛情吧,因為愛情的本質是性與吸引。沒有離開吸引的性,也沒有離開性地吸引。

她那透明的肌膚、凹陷的腰枝、柔軟的長臂、修長的大腿、粉嫩的項頸、如瀑的青絲、動感的眸子、性感的嘴唇,組成了她做為女人所有的完美,而這種完美會讓世上所有的男人為之輕狂。而她腦子裡蘊藏的執著個性,內在品質的修養及精神世界裡遊弋的靈魂,尤如有眾多觸角和吸盤的生物會在生活的海洋中找到豐富的營養,提供給她心靈的啟迪與再生,難道這個能讓她再生的人是我,不可能,因為女人是慕強的動物,而我是軟弱的,更可怕地是,愛情是有保持期的。

粉紅色的燈光,把盈的臉染得更加紅潤,周身也紅潤起來,只有頎長的大腿在慢慢地恢復嫩白。看到癱臥在沙發裡的我,盈也有氣無力地支撐起身體,披上大衣把自已裹住,就把綠茶遞給我,我一飲而進,她又把桌上花瓶內的鮮花花瓣一片片摘下,灑在我身上,也饒有興致地灑在自已裸露的大腿上,依偎在我身邊,輕聲地對我說:“康,你把我娶了吧,我們在一起能夠很幸福。”我嘆了一口氣,艱難地說:“你能找到比我要強得多的男人,我不名一錢,省城消費又高,我的工資只能餬口,不能養家,你跟我會受苦的。”

“受什麼苦,我也不需要你養。”

“如果我們在一起,那麼你的事業,你的追求,你都得放棄,我不能欺騙你,為了我的一已之私而斷送了你的前程。再說你父母他們也老了,你是他們惟一的女兒,也需要你,你能忍心離開他們?”

“這些我都想過了,那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如果你想再成家的時候,一定要告知我,我會一直等你,直至你再婚,這回你先結婚,我再考慮成家的事。”我看著盈極其認真的樣子,就點了點頭。盈見狀,突然像個孩子似的,笑著說:“我可是認真的,誰玩癩,誰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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