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桐鄉

小說:江海如故 作者:李光明

我們傾其一生,在路上尋找,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

其實我不愛kimi小姐,和她在一起是因為身體的需求,在外面和別的女人調調情,到她的住所和她做做愛!時間日漸累積,如過山車那一段平平的軌路,變的索然無味。從日本留學回來的Kimi小姐總是歡喜與我討論各種各樣提不起我興趣的家常裡短或是日本美食。喜歡她時,她一切都是完美的,討厭她時也近乎覺得這一切都極致的無聊,我也覺得我是一個混蛋。但卻不敢將心裡話明白告知她,怕傷了kimi小姐的心。之所以kimi小姐會打動我,是有一次冒雨,她給我送她精心為我做的便當。

於是這樣,不知不覺都陷入一個悲傷的困境之中,糾結著是不是在一起,而離開Kimi小姐,又怕找不到這樣的人,日復一日的抽菸,吃酒,咖啡,各種簡餐,一個人去聽音樂會,看孟京輝的話劇,一個人在十九樓公司的沙發,淺淺的睡去。

想起有次我去浙江桐鄉,車子漸漸到站。來桐鄉其實不是在計劃之類。因為一些工作的事情 ,必須要與網站做開發的程式設計師進行一些當面的溝通。

六個人在九月九賓館裡面鬥牛。因為不會玩。所以我總是輸。那夜我一個人赤裸著全身,在房間裡抽菸 ,拉開窗,看著遠方。我深信在這座古城的房間裡有一種清秀的力量存在。只是空間世間是不同的世界的人在分享。一樣的有慾望,一樣的喜怒哀樂。凌晨四點四十五我從酒店的房 裡從惡夢中驚醒。夢見許多熟人和陌生人。夢見一種奇怪的動物。它們長著尖的耳朵,在貓與老鼠之間一種動物。可以任意的微縮變大變小。更快的穿行方式。可以附在牆上,也可以住在牆壁裡。他們可以吃掉人。夢裡那一位鄰居很可憐,他的妻子就是被這動物所害。他很想她,卻無能為力。在這個社會里,我們被現實所害。各種繁複多樣的兇猛動物侵佔我們的身體吃掉我們的心臟。然後每一個人變得麻木。作為鬼魂的存在,比充滿罪惡的人類要好很多。這座城市像一座巨大的森林,霓虹是螢火蟲,晝夜出行的人都是帶著面具的動物!眼神充滿了人世的貪婪,其間不少睿智的眼神,後來都迷失在這座慾望之城裡! 我還夢見,那家網際網路公司的老闆和我一起拍賣這個網際網路的專案。臺下還是招商的那班企業家。可是明明那麼有錢的老闆。最後卻只能種白菜賣呢? 事實上的很多年後的現在,我們當年的專案確實虧損了很多錢,還有很多的官司,因為有債務和官司,公司還登出不了,但是我們的專案確實因經營不善倒閉了,最後工商幾年都沒有找到人,以另外的方式登出了。

那時的中午我與IT公司的老闆王凱明去市區吃飯。吃用餐順便去交通銀行取款。當地的友人張璐打來電話,她與紅紅剛起床來吃飯。

桂小麥習慣了一個人獨居的時光!她還一直對傷害她的前男友念念不忘!她的床頭擺滿了他送她的禮物,還有從日本帶的錢幣!她起初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離開她,而她卻是為他才來的這裡!她常常失眠!想不到答案!那個夏天很快過去!她吃遍了公寓附近所有能吃的食物!化悲痛為力量。有一天是星期天,早上外面下著雨。公寓樓外的松樹在雨中碧綠一片。想起凌晨三點喝的酊酊大醉 從徐家彙KTV 回家,在樓下淋著雨站了很久給桂小麥打電話。

醒來時特別的渴,公寓的房間裡只有一瓶放了很久似乎過期的可口可樂。喝了幾口倒了下去又接著睡。

再次醒來發現冰箱裡面有湯圓,我一個人在廚房裡煮湯圓吃。忽然很想鄉下的父母。

東京的雨季,法國的晴朗,一直下雨的臺北,夜色那麼迷離,那年我還記得你!經常走過幾條街區會迷路的你!我們一起去參加不同的活動!我們一起相愛,並且一直生活了下去!

還是決定在徐家彙租一所屬於自已的大房子。我站在臺上,當她們結婚時我在想她們會不會離婚。我和朋友一起去看草莓音樂節。霞小姐也特意從舟山趕快來。只是為了能看一眼蘇打綠。結束的時候,我們在拉麵館點三人份的餐。我們在一起翻白天看的影片。

人生短暫,在這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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