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故事

小說:江海如故 作者:李光明

人這一生都在解釋著誤會,痛苦著離去。

我疼痛難安,像一頭受傷的獅子。到了下班的時間,收拾好一切 ,下樓,去便利店買冷飲,用冰冷來緩解痛苦。

外面在下雨,我真想從上海體育館走回家。到家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脫掉皮鞋。直奔臥室,倒一杯白蘭地。其它我再也無法做什麼能減輕我的痛苦。吃完躺在床上吃著夾著芥末的麵包,忽然想死的心都有了。上班的途中,每天都路過龍華火葬場,深夜加班也經過此回家。我連續許多天,一直覺得有不明的東西跟隨我!

再來說一朋友。父母從小離異。養成的性格特別自私,並從不自覺。一幫子朋友出去吃飯,她比較喜歡別人請客,底限是AA制。每月下來,她身邊的同事包括朋友的我

幾乎都是月光族唯獨她的卡上存了至少5位數的錢,我們後來在KTV裡接吻。

之所以我會選擇做攝影師,我只是怕許多東西消失不見。所以我無論如何不停拍照,不斷記錄,努力工作。找到自已的位置與價值。時光靜默無聲,夜行回家的路上,我一個人拎著剛在粥店吃剩的奶香饅頭,錯過地地鐵四號線,滿地鐵盡是范冰冰的廣告,對著瑪麗亞手淫後,我抱著一大堆書在床上睡著了。然後接到Kimi打來的電話,Kimi她希望我明天陪她去相親!

我,Kimi,他,我們?相親? 我有些困惑。

我愛在深夜找女人喝酒,一半是打發無聊的時間,一半是想要放縱自已。像個傷逼一樣坐在電腦前,看心情,看距離,看時間約人。 事實上我從來沒有約個這樣的人。即使來到我的身邊,我也只是請她們吃一吃我做的菜,而我起初的邪惡也並不存在。因為我知道,做死黨比做性伴侶更好。至少朋友比情人更長久。

那天是週五晚上,拿完攝像機與三角架後坐地鐵剛回來,外面下起了雨。我站在上海體育館的8號出口遲疑了下。尼瑪這鬼天下。想抽菸卻發現煙落在朋友的公司,真是悲劇,最悲劇的是,尼瑪我個子那麼矮,還要當個攝像師扛著攝影機滿城跑,幾乎快要沒有三角架高了。

這個行業充滿著無數的商機,所以總有人有無限的嘗試。 可是以前的老闆與朋友已經被公安局逮捕,罪名是非法獲取他人隱私罪。

一幫子攝影師鑽在羅曼園的休息室,大夥抽菸,聊一聊各種傳奇的見聞。講攝影技巧,趕片子的苦逼攝像師,早早的匯出影片素材,在後臺開始用EDlUS在筆記本上剪片子!廚師們戴著有兩個紅條紋的像海軍一樣的白色帽子,排著隊從我身邊走過。食堂間另一幫人正在吃飯,外面另一幫人喝多了酒在打架。

我又想起當年的故鄉伊山鎮瀰漫在陣陣塵土裡,那時我們夜不歸宿,常常住新陳街附近的小旅館。老蝦會找小姐。我們再也不是染頭髮穿破牛仔褲站在酒吧門口抽菸的小少年了,也再不會一起在夕陽黃昏後唱我們這裡還有魚。那麼久遠的事情,我還依然記得在太倉城廂鎮的小旅館裡同初戀在一起的時光,那時我們一起唱潘瑋柏的每一次我想更懂你,但是那時我們卻根本不懂愛,只是在分開會有淚,我們一起在陽臺上聽歌洗頭髮背英文單詞,平凡而浪漫。

我二十七歲抽菸又喝酒!整曰通宵工作,或是與一個接著一個的女子上床,且從小患過蟲牙!如今那顆牙已經變黑變小,像縮小版的黑白無常,我鑽在洗手間,做出古怪的表情,吱著牙,露出那一小個黑色的牙,真是糾心!

在凌晨一點睡去後,通常五點二十左右準時醒來,可怕的生物鐘自動讓我醒來,我索性倒杯白蘭地半躺在床上看一碟片子。我自從坐過歡樂谷的過山車,便能感覺身體不在思維能調控的狀態。而生活的樂趣就是不斷地和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上床,填補寂莫也尋找真愛。

27歲生日當天,我從嘴巴里取出一顆壞掉的牙齒,扯著皮連著肉,拔掉時比前面在我嘴巴里的27年更痛。我錯過一班地鐵,錯過西城男孩最後一場演唱會。

但我不想要錯過每一個心儀的人,錯過美麗純真善良的天使。

滿衣櫥的衣服,卻找不到一件適合我的西裝,我穿著又大又寬鬆的外套。那時鄭陽工作室剛開張,在香山路6號公寓,下午和朋友聊完天后,我喝得酊酊大醉。

外面一片昏暗,似乎會有一場大雨在等待著。80歲的上海婆婆,她在浦江鎮勤勞村馬路邊見到我媽媽的時候,然後很興備的衝我母親喊阿姨你好,她們總記得我們家給她們做的雞湯麵條還有時令下貴的草頭,於我們平凡的事物,在她們的面前變的不平凡起來。起初她們三三兩兩的出現在我們家農場菜地裡,後來她們坐在我們家的廚房,她們甚至吃完飯把碗還舔的很乾淨。

小時候,靜雪會因為犯錯而被打。她是我弟弟的女兒,我的侄女。和我一樣,我小時候,我也總被打。我在牆上亂塗亂畫,也缺乏安全感。 總是覺得每個人說的都是對的。被別人的思想所左右,然後我曾經在村裡,被一個人劃了一個圈,他對我說,你站在這裡,一天不許走,走的話下次你全家就倒黴,然後,我傻傻地站在那個圓圈裡,一直到晚上放學,我是怕我全家倒黴。倒是我的母親很勇敢,直接找到那個人的家,痛快的說了一頓,後來,在我的少年時光的曹莊,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

我永遠愛我的母親。她在我小時候,就教會我勇敢,勇於承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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