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晚霓虹(1 / 2)

小說:江海如故 作者:李光明

黑夜漸漸退去的時候,世界像一張白幕開始發亮,溫潤的黎明張開千千萬萬的嘴唇擁吻大地。連綿的森林上方有鳥成群結隊地飛過,它們繞過升起的炊煙迎著晨曦朝太陽昇起的方向去,清晨裡朦朧的一切在它們的身後急速地向遠方蔓延倒去,萬物飽含生命力;確實如此。穿破這層層疊疊的雲層下方,是一座破舊不堪百廢待興的伊山縣城。

我們這的伊山縣城,出土過新石器時代的石棺墓。縣城彷彿是一有著蒼老面目、閱歷豐富存有韻味的婦女 , 略帶晦澀神秘且有點力不從心。看起來一切十分的矛盾,但她從不以為自已在這裡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撇開冰冷的縣政府大樓外,從東面的河底到西邊的伊山西,騎著摩托車也只有幾分鐘。縣城不大,一排排低矮破舊的房子夾雜著零星的高樓,林立的小街市,靠近馬路邊的私人住宅幾乎都被改裝成了商鋪房租出去,其中有幾家被裝修成粉色系提供一些特色服務的理髮店,還有幾家成了檯球房,門前放了幾張檯球桌。遠遠一瞅,清一溜青灰色水泥牆,一幅七十年代的建築景象;一切在時光的沖刷下顯得陳舊。清晨的光濃烈地從東面斜穿過小街,深處有幾條狗在嚎叫著嘶咬,邊上立著一些穿青蔵藍中山裝衣著的人,他們將手插在衣袖裡,或是粘著自家小院地裡產的菸葉在做捲菸,他們咧著一口黃牙神情呆滯地看著眼前打群架的狗以及縣城無人不知的傻子左大又騎著一段大樹枝在遊街。邊上古老的只容下二百人的小禮堂被改裝成電影院後總會放一些老掉牙的只有老一輩人才會看的《烏龍山絞匪記》與《南征北戰》之類的電影,後來才有一些香港片與馬戲團巡演與脫衣舞之類的表演。方圓幾百裡的河水養育著這裡的所有人。我們和造物主造的其他人一樣,共同享受這裡的一切。這裡先後出了各種各樣的大人物以及各種各樣的小人物。

二十多年後,今天的伊山縣城已是今非昔比。比當年繁華多了,出了很多優秀的人才,也有很多的企業在我這裡落地生根,帶動了當地的房地產。

夜晚慢慢來臨,微風輕輕拂面,月光溫柔地照亮世界萬物,在光美妙的襯托下,我穿過黑夜,從十六歲慢慢走到了三十六歲。像做了一個神秘的夢。沿海小城有很多荒誕離奇的人與物。日子過的樸實無華。慾望卻又在不知道的地方慢慢找過來。像是在清邁的夜晚。在酒店的樓下找車。幻夢一場。生活像是一個巨大的盒子。城市是賽朋風格,夜晚霓虹。風大。有那樣的一天,我還寫了兩首詩。叫《困在時間裡的人》,我這樣寫道:

如果有渴望

一定想擁抱風般的溫柔

我們常追尋,這世界的旖旎繾綣。

我們曾到訪過許多目的地

如田園、山谷、湖泊、城市,海峽與極地。

也或囿於世界一隅賞景嘗風

看落日餘暉,星河燦爛。

如果能夢間飛行

像飛船一樣縱橫星河

忘記聲名顯赫

不在乎現在與未來

不要槍炮要玫瑰

祈願萬物更有愛

各有相伴,漫遊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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