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兄弟,咱們能回家了嗎?呃…不知城門關了否?”
紀律怕露餡,忙裝著古人的口吻問道。
“…紀哥,雲霧鎮沒有城門啊…”
也不知紀哥的失憶什麼時候能好,以前都是喊自已為城弟的,這失憶後怎麼說話還咬文嚼字呢,咱們…這不是北方口音嗎?他只聽紀伯如此說過,紀哥以前並沒有北方口音的。
“紀哥啊,我們拉著驢車來的,就停在村口,小弟帶你們回家。”
“既然如此,那趕緊走吧。”
紀律起身去抱紀念,宋城忙阻止。
“還是我來吧,你也受了傷。”
紀律的頭上纏著一圈棉布,是楊林給包紮的,實在是粗糙了些。
隱約透著血跡,有點嚇人。
“宋叔叔,我爹傷的不嚴重,可以抱我的。”
開玩笑,她芯子裡可是個二十歲的姑娘,乍然讓一個陌生的成年男人抱著走忒彆扭。
紀念對於自已穿成了五歲的小蘿莉屬實無奈,就算以後少不得讓人背來抱去,也得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才行啊。
紀律看女兒給他使眼色,才想到二人的實際境況。
“別麻煩你了,我來抱,我來抱。”
剛抱起紀念,紀律突然想起一事。
“宋…城弟,你身上可有錢…銀兩?今兒多虧了楊林兄弟,不然我和念念指不定被困在山裡…”
宋城是個機靈人,他與紀律從小一起長大,自然能明白紀律的意思。
“有,有。”
宋城從衣服裡掏出個灰突突的布袋子,顯然是用來裝銀子的。
他拿出布袋裡最大的那塊也是唯一的一塊兒銀角子,放在了床邊。
“山中常遇迷路人,我能做的不多,無非是將人帶下山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這銀子我實在是不能收…”
紀律父女倆雖不知道那銀子是多少,可只比指甲蓋大一點,肯定也不多就是了。
二人推讓好一會兒,這銀子楊林到底是沒收。
那會吃飯時,楊林似是對他們父女兩個還有戒心,怎麼一會兒的功夫,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直到坐上驢車,紀律也沒想明白。
還是宋城幫他解的惑。
原來他的父親,紀成庸紀老爺子在鎮子上頗有些名氣,不像他的名字,那就只是個人名。
老爺子醫術不錯,是有點子本事在身上的,只是一樣不好,與其他醫館的行醫大夫不太合群。
老紀大夫行醫風格膽大心細,醫術也好,要不是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紀家也不會過的如此窘迫。
“城哥,那些人的話你別往心裡去,街鄰四坊瞭解老紀大夫的為人,知道你們父子倆都是好的,如今日子雖然過的艱難點,但好賴人都平安,沒什麼過不下去的。”
宋城的話聽得紀律父女兩個一腦子云裡霧裡。
這都是什麼情況?
紀家的宅子在鎮子西面,位於西井衚衕裡邊。
宋城將驢車停在往裡數第二戶人家門口。
“紀哥,到家了,第一戶就是我家,我們兩家挨著。”
說話間他拉開了陳舊的木頭大門。
“紀伯,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