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用布蓋著,紀律揭開白布放在一旁,周圍人立馬往後退了幾步。
老爺子臉色蒼白,又似透著青灰,唇色黑紫,乍一看就知是非正常死亡。
老人身上套著壽衣,紀律仔細地檢查了面部以及手腳,籲出一口氣後才與鄭縣令說道,“大人,草民要解開老人的衣服檢視,還請大人讓圍觀者離開。”
鄭縣令點頭,“榮叔,讓人在門口看著點。”
“是,大人。”
縣令要趕人,看熱鬧的百姓就算有天大的好奇心也得按下,不過有那膽大的,就站在飯館的門口往裡張望。
屍檢本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可今日的情況容不得那許多。
約麼過了半個時辰,紀律躬身與鄭縣令道,“大人,據草民初步檢視,蔡老爺子的死亡時間大概為昨晚的酉時末,身體不曾見外傷,嘴裡殘留少許嘔吐殘渣,確為中毒死亡,至於中了何毒,需得取出胃中的食物檢視,草民不敢妄下斷言。”
蔡家人聽的立時大喜,“大人,小民真的不曾撒謊,我爹就是吃了胡記的毒魚而亡,請大人立即收押胡記掌櫃胡東風。”
胡掌櫃本就跪在鄭縣令的跟前,這會兒只一個勁兒地磕頭,“大人,小民真的不曾毒害任何人,胡記開了二十多年,從小民的爹那時起便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而且小民與蔡老頭無冤無仇,為什麼只毒殺他一人?我們胡記…”
平時多談笑風生應對自如的一個人,面對別人的陷害時,在官老爺面前也只能蒼白的重複自已的無辜。
殊不知這樣的辯解並沒有什麼用處。
這情景看的紀律心裡一陣著急。
鄭縣令憤怒拍桌,“大膽!”
那聲音很大,嚇得胡東風直接嚥下了後半截話,哆嗦著閉了嘴。
“榮叔,讓鄭安他們先將蔡家人捆上。”
這話聽懵了蔡家人。
“大人,為什麼要綁我們,該抓的是胡東風啊,剛才那個大夫不也說了,我爹是被毒死的,就是吃了胡記的毒魚…”
“聒噪,鄭安,順便將她的嘴堵了。”
鄭安點頭,隨手將桌子上的抹布塞進了那個女人的嘴裡。
“榮叔,去吳記問問,午時左右這老海頭在不在他們酒肆門口。”
榮叔應聲離開。
眨眼功夫,便帶回來一個小夥計。
“小…小民…是吳記的夥計,大…大人,昨日午時老海頭確實在酒肆門口坐著,小民後來還攆了他。”
胡東風臉上的汗從鼻頭滴落,他一動也不敢動,心跳如擂鼓。
“胡掌櫃,本官問你,蔡老頭昨日午時是否在你家吃了魚?”
“回大人,小民不敢欺瞞,蔡老爺子大概是午時初來的,午時中離開。”
新上任的這位縣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誰也不清楚。
“蔡老大,你家婦人說昨日老爺子家去就沒了,你家離這酒館多遠?”
看著被堵嘴的媳婦一眼,蔡老大磕磕巴巴地道,“離…離得不遠,就在三里地外的水潭村。”
“三里地,步行最慢也只需半個時辰。那麼蔡老頭回家後毒發身亡大概是在午時末或者是未時初,根據紀大夫的推斷,蔡老頭的死亡時間為酉時末,你們又作何解釋?”
那婦人一聽掙扎著要說話,只是嘴裡堵著東西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男人又看了媳婦一眼,“回…大…大人,我…我們…”
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鄭安,讓那婦人回話。”
鄭安取下婦人口中的抹布,那夫人哭喊道,“大人,那人只是個大夫,他又不是仵作,說的話並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