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辭別蕭家後便準備出京，一路向南。大致計劃了個路線，途經不少城鎮，這麼走一遭，歷練一事也就差不多了。
林夕想了想，問道：“阿姐，先前三月你可有去過這些地點？”
她想著如果對方去過了，便讓其提早回師門，自已獨身前往就好。否則讓戚十一再陪她走一遍，豈非白白浪費時間？
戚十一看得出她的意思，也不隱瞞。
“有些去過，有些沒有。我這三月有近半數時間都耗在家中，哪走得完這些路。”
“況且，便是去過也無妨。許多書籍文字尚且常看常新，更何況是一處地點呢。你既說師父並未催我回去，想必也並不反對我同你一道走。”
林夕將簡易的手繪地圖重新折起來，收入袖中，沒再過多糾結，笑道。
“好！那阿姐便陪我一起。”
兩人一路相伴著往城外頭走，倒也並不著急。可行至城門時，戚十一卻看出些不對勁來。
此城作為國都，城門處有官府的人例行檢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畢竟上京人流量在那擺著，來往人群絡繹不絕，做什麼的都有，這檢查也只是大概過一眼便罷了。
進城的人若運氣不好，的確要排個一時半刻的隊，但也就僅此而已。更別提她們是出城，該是暢通無阻才對。
但此時，城門口被許多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將出入口堵了個嚴實，想繞都繞不開。
“真是怪事。”戚十一皺了皺眉，扭頭見林夕略帶不解，順帶給她解釋了一番。
她許久未回京，聽罷想了想，道：“許是有人鬧事。”
“若要鬧事，也不該在城門口這官兵聚集的地界才對。誰會這麼傻？”
林夕覺得有理，“這般猜測也是無用的，我們上前看看。”
此話才出，不待兩人找到人流的縫隙擠進去，先是一陣驚呼自人群最中央傳了過來。林夕耳尖地聽見了刀劍出鞘的聲音，與戚十一對視一眼，運起輕功避開人群，這才看清了中央的情況。
被圍起來的幾人分為兩派，左側的正是城門口值班的官兵，另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站於他們對面，雙方正在對峙。
那女子瞧著不過碧玉之年，還是個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男子身後，又驚又懼。男子一副俠客打扮，手中握著把長刀，想來這便是方才刀劍之聲的來源。
他滿臉不忿，吼道：“分明就是你們不要臉，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竟還如此胡攪蠻纏！真不知道怎麼當上的官！”
對面那官兵頭子啐了一口，眼中掛著明晃晃的不屑。
“我呸！誰給你的膽子？好心勸你一句，在這京城之中少多管閒事！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你也不像本地人，我便寬宥一回。現在跪下磕兩個頭然後滾開，大爺我就饒了你！”
刀客氣得青筋乍起，無意識握緊了手中刀柄。將手一舉，朝前揮去。
官兵又怎是吃素的？為首者罵道：“不知死活！”
隨後一聲令下，其身後的一隊下屬同樣抽出了武器，迎面而上。一時間兩方戰在一處，驚得圍觀眾人連連後退。
若論武藝，官兵自然不及江湖中人，但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刀光劍影中也不曾落於下風。更何況那刀客還要護著身後的小姑娘不受波及，局面一時僵持不下。
但人畢竟精力有限，以一人之力打車輪戰，總有力竭之時。眼見著刀客即將落入下風，戚十一抽出佩劍上前，輕輕用力挑開了一名官兵的武器。
“都住手！”
毫無徵兆的一嗓子，喊得雙方皆是一愣，竟真停下了動作。
那姑娘被嚇得不輕，林夕安慰了她一番，這才站到自家師姐身旁，冷淡地瞧著那一隊官兵。
官兵頭子此時也反應過來，將她們兩個上下打量一通，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