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趕到精神病院的時候,正好碰上大發雷霆的馮東然。
他面目猙獰,眼神兇狠,南初害怕得不敢上前。
正欲離開,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南初轉頭望去,瞳孔震驚。
南初就這樣被南深帶離了現場。
一路上,南初有萬千的疑問。
她來這樣,一來是擔心他,見過面之後,她可以確定自已的哥哥不可能有精神病,另一方面,韓牧野才是那個瘋子。
尤其還是學醫的瘋子。
她怕。
車子穩穩當當地開著,忽然,南深沉聲道,“坐好了,我們得甩掉一些噁心的蟲子。”
話音剛落,車像是離弦的箭,脫離了桎梏,放肆地穿梭在車流裡,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天際。
後視鏡裡,勞斯萊斯緊追不捨。
兩輛車咬著很緊,南深的手心微微出汗,銳利的眸子觀察著那輛車。
他等一個契機。
一個可以徹底甩掉的契機。
就在這時,拐角處一輛失控的火車開來,南深抓緊時機。
一個漂亮的甩尾,成功地與貨車側身擦過,貨車將勞斯萊斯擋住。
後視鏡裡再也沒有可疑的車輛,南深終於鬆了口氣,再看看後面的南初,她早就倒在一邊了,臉色煞白。
她張了張嘴,“哥哥,我們被跟蹤了是嗎?”
“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說這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家裡不對勁,送我來精神病院的動機也不純,甚至是你跟霍書奕之間的事情也不單純。”
南深語速很快,他心裡已經提起了萬分的警惕,稍有不慎,他倆都可能死去。
“我們回家吧。”
“不行!”南深立即拒絕,“爸爸跟馮東然是好友,誰知道有沒有他的手筆!”
“哥哥,你怎麼能這麼想爸爸!”南初尖聲道,“你可是爸爸的親兒子。”
南深苦口婆心地道,“不,我確實是親生兒子,但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他也沒把我當親生兒子看待,不僅如此,你也一樣。”
“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那座古墓。”南深現在急於證明一件事,想到南家的兩個孩子,他眼眸低垂,看不清情緒,“孩子先留在南家,只要我們不回去,孩子就會安然無恙!”
想到這些,南深的車速更快了。
車裡,安靜得不像話。
南初低聲道,“哥哥,你要是能跑就趕緊跑吧,韓牧野盯上你了。”
她之所以這麼急,就是因為聽說過韓牧野對一些智商極高的人,或者是稀奇的人有極大的好奇心。
也許,那日的新聞早就傳出去了。
尤其,韓家跟霍家也不相上下。
兩個人也是臭味相投。
南深緊抿著嘴,深深地看了眼她,“放心吧,我沒事的!”
車子停在了古墓的外面。
這座古墓是失落的文明,青銅古國的王后,他這麼離奇出現在這裡,那麼有理由懷疑,時空裂縫的輸送說不定南初現在就是在青銅古國。
南深帶著南初進入了隧道。
這些日子,古墓已經被清理出來。
牆壁上都掛著燈,照亮了一幕幕壁畫。
當初他在古墓裡醒過來,他記得是在王后的棺槨旁邊,如今就是重新進入那個地方。
他四處摸索著開關,但就是找不到。
“哥哥,你在找什麼?”
“開關,進入王后棺槨的開關。”
“我幫你一起找!”
兩人一直摸索著壁畫,一幕幕摸去。
半晌。
走到了隧道的盡頭,壁畫看完了,但是開關卻沒有。
南初累得坐在地上,她喘著粗氣,“哥哥,為什麼一定要進入王后棺槨的地方,難道不在主墓室嗎?”
南深還在堅持不懈地觸控著每一塊不對勁的石頭,他沒有看南初一眼,自顧自道,“你不懂,只有王后棺槨才是真正的主墓室。”
裡面本來就氧氣稀薄,溫度也較高。
南深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他凝望著南初,“如果,哥哥帶你離開這裡,你願意走嗎?”
南初笑笑,“哥哥這是說什麼胡話,我們家還鬥不過霍家跟韓家。”
“你別管這些,願不願意?”
南初收起了笑臉,她這才意識到南深說得可能是認真的,眸光閃動下,她一字一句道,“願意!”
得到這個回答,南深頓時鬆了口氣。
南初留在這裡不異於是羊入狼穴,遲早都是會被犧牲掉的,倒不如跟他離開。
沉思之際,南深拿起一顆小石頭隨意一拋。
地面驀然開始顫動,一些碎石開始上下起伏。
厚重的石門,伴隨著刺耳的石磨聲音,緩緩地往上拉起。石門的開啟,一股彷彿塵封了萬載之久的古老氣息,撲面而至,那一霎,彷彿令人夢迴遠古。
南深驚喜地望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南初晦澀不明的眼神,她帶著痴迷。
進到裡面後,南深就迫不及待地朝棺槨的方向走去。
棺槨由玉打造而成,通身溫潤純潔無瑕。
偌大的主墓室裡,堆著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它們圍成一個圈,將棺槨放置中間。
南深走進圈中,四處張望。
他記得就是在裡面出現了,然後無意中觸碰機關才走出這個門,最終遇上了南初。
只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南初就是當初的南初。
南初問,“哥哥,你在找什麼?說不定我可以幫忙。”
南深搖搖頭,其實他也不知道找什麼,但是要離開這裡,必定跟這個離不開關係。
猶豫之際。
石門再次被開啟。
南深一驚,火速將南初拉至身後,警惕盯著來人。
見到南父,南深沒有一點意外,畢竟從第一天回家開始他就已經是一顆棋子了。
但,烏泱泱一大片人。
尤其是豪門圈裡的,南深多多少少都是見過的,他沒想到的是霍書奕也會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