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沈舒顏砸出去的飯碗,沒能砸中溜得飛快的陸海潮,氣得大罵了起來,“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以往,傅家的傭人,都對沈舒顏唯命是從,難得有不聽勸告,試圖勾引傅燼的,最後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哪想到今天卻遇到陸海潮這個泥鰍似的無賴,實在氣得她胸口疼。
“小舅,您慢慢吃,我先上去了。”傅燼卻是心情大好,眉梢眼角難得愉悅的上揚,徑自離開了飯廳。
“這個逆子,這個逆子,他是要氣死我啊!”沈舒顏顫抖著手,又氣又急的指著傅燼離開的方向,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豔卿,我到底要怎麼做,他才能聽話啊?”沈舒顏紅了眼,是真的傷了心。
沈豔卿向來是不摻和傅家內部的事情的,聞言慢條斯理的往沈舒顏碗裡夾了菜,幾秒過後才開了口:“今晚我留宿,晚點我會找他談談的。”
傅燼這個混不吝,除了沈豔卿的話,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所以沈豔卿的話,如同給沈舒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她頓時破涕為笑,一個勁兒的往沈豔卿碗裡夾菜,“我就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墮落下去的。對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給阿燼找個小舅媽?”
結婚的事情,沈豔卿和傅燼一樣反感,雖然沒有傅燼那般牴觸,但他也不喜沈舒顏催婚。
沈舒顏一時嘴快,反應過來時,話已經收不回來了。可沈豔卿卻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顯露不悅的神色,反倒真的在考慮沈舒顏的話一般,神色認真的沉默了會兒,才道:“我會留意的。”
沈舒顏以為他終於開竅了,開心極了,連連點頭:“好好好,有合適的一定要帶回來,我幫你看看。”
入夜,十點半。
傅家上下燈火通明,所有的傭人都被集中到了客廳,就連老眼昏花的王管家,都拄著柺杖下了樓。
客廳裡噤若寒蟬,傭人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
“這麼晚了,你把所有人都搖起來,是要組隊吃雞嗎?”沈豔卿悠閒的靠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輕輕攪拌著咖啡,稜角分明的面容,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柔和了少許。
“小舅,那個死丫頭放我鴿子!那隻表三百萬,她竟然敢放我鴿子!”傅燼陰沉著臉,眼睛如鷹隼般銳利,挨個掃視著在場的傭人。
“那你好好找找,看看她有沒有在裡面。”沈豔卿瞭然的笑出了聲,好整以暇的看著向來沒什麼耐心的傅燼,此刻卻耐著性子挨個在傭人當中搜尋著。
傅燼是個十分有時間觀念的人,他以為一隻價值不菲的表,至少能換來對方的言而有信,誰知道他從十點一直等到十點二十,都還不見有人來敲門。
意識到自已被放鴿子了,傅燼那叫一個火大,立即將傭人們全都召集了下來,勢必要把戲耍他的人揪出來。
可掃視了一圈,始終沒有熟悉的面孔,傅燼眉頭越皺越緊,臉沉的似能滴出水來,扭頭詢問王管家,“家裡的傭人都在這裡了?”
王管家雖然年紀大了,但記憶力還行,當即清點了人數,然後衝傅燼搖了搖頭,“少爺,家裡的三十二個傭人全都在這裡,一個也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