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點意思,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叫自已滾的。
來到外面簷廊的鹽妹,隨手拿起靠牆的掃帚就要打人:“我滾蛋,換你來?姓紅的,這話,你忍了很久了吧?我早就看出來了,又是請客吃雞,又是免費送菜,你呀,就是白骨精給唐僧送飯,壓根沒安好心。”
罵完,鹽妹依舊不覺解氣,隨即又嘲諷道:“不好意思,我老公他眼光高,根本就看不上你。你呀,以後就死了這條心吧。”
紅姐一直被倒逼著走到土坪,但即便如此,她仍然氣勢不減:“我沒安好心?鴉哥認識我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人,他比你清楚。反倒是你,認識兩天就嫁了過來,身份不清不楚,來歷不明不白,說自已是城裡人,來我們鄉下做什麼?是不是城裡男人看不上你,到這來勾搭野漢子了?”
鹽妹一聽,當即反諷一笑。這都什麼玩意兒,自已無慾無求,居然被人說成了來勾搭野漢子。
鹽妹見罵不過對方,隨手握著掃帚就朝紅姐撲了過去,幸好後面及時伸出來一隻大手,這才穩穩地給截住了。
“你們倆,吵完了沒?對著一個躺在床上的病人,你們居然從屋裡吵到了屋外。我看呀,我這條命還沒病死,就已經先被你們倆給吵死了。”
“老公!”
“鴉哥!”
一頓吐槽,兩個女人收起潑婦狀,也安靜了下來。
拖著殘軀,鴉哥先是看了一眼滿臉憔悴的鹽妹,後又朝紅姐問道:“你有那個老郎中的電話嗎?”
“有,你等下,我現在就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空。”
“老公,對不起,我不該吵你的。”
鴉哥沒接話,而是自顧自地扶著凳子坐在了堂屋。
“他在外面坐診,說是晚上才有空。”
“那算了,紅姐,你先回吧,我沒事的。”
“那怎麼行,你看你,嘴巴都幹成這樣了,肯定在發高燒。要不,我把街上的摩的師傅叫來,讓他帶你去衛生院看看吧!”
鴉哥搖了搖手,只叫紅姐先回了家。
堂屋裡,鹽妹一聲不吭地坐在鴉哥身邊,低著頭,靜聽他那粗重的呼吸。
“你剛剛去下面餵鴨子了?”
鹽妹無言,只顧點頭。
“鴨子跑了幾隻?”
鹽妹又無言,只顧擺頭。
“說你聰明吧,你卻又是個最傻的老婆。鴨子餓上幾天,根本就沒事的。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我會在後屋弄個室內鴨圈,然後又在下面稻田裡也弄一個?因為當我沒空去打理時,它們會自已在稻田裡找食吃。”
說著說著,鹽妹竟然又靠在鴉哥的肩頭上哭了起來。
鴉哥一時無措,只好撫背道:“行了,別哭了,等下中午我來給你做飯。你昨晚也一宿沒閤眼,先去房裡睡會兒吧!”
“不要,我喝點粥就行,倒是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呀?”
“怎麼,沒我你就活不下去了?”
好傢伙,才送走紅姐,感冒也沒好,這會兒竟然有心思開玩笑了。
儘管鴉哥強顏歡笑,但鹽妹絲毫不覺得好笑。
“老公,假如你娶個像紅姐這種的女人當老婆,是不是要比娶了我輕鬆許多?”
“就因為她會幫我趕鴨子嗎?”
見鴉哥問得輕快,鹽妹眨著泛溼的睫毛,噘著嘴奶聲抱怨道:“那人家確實會趕呀,我圍著稻田跑了十來圈,你看嘛,鞋子褲子襪子都打溼了。”
鴉哥低頭一瞧,確實,兩隻小腳腳早已不堪入目。
沒有經過鹽妹的同意,只見他突然起身,雙手一攬,便強行抱著往臥室走。
“喂,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