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有什麼事,快說!”
見鹽妹火氣這麼大,鴉哥伸手摸了一下換下來的溼衣服。
“怎麼搞的?給我打個傘,把你自已淋成這樣?”話音剛落,鴉哥抱著鴨絨被就往鹽妹身上披。
“我這不正準備換嗎?誰叫你毛手毛腳地闖了進來。”說話間,鹽妹又突然享受著簇擁的溫暖。
事先不知的鴉哥,此時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把摟住軟腰輕聲解釋道:“對不起,老婆,是我大意了!我進來就是想問問,晚上吃個鴨子怎麼樣?”
“可以,隨便,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先吃……”
見鴉哥色心已起,鹽妹當即怒斥道:“滾,出去,把門給我帶上,臭流氓。”
接連幾天,皆是陰雨,雨雖不大,但裹挾著朔風,異常寒冷。
儘管天氣不好,但絲毫不影響牲畜的養殖。
鴉哥給豬圈加了一些幹稻草,增強保溫。鴨子天生不怕冷,白天下著凍雨照樣能夠在稻田覓食。池塘的魚除了胃口差點,一切也都正常。
鹽妹見實在無聊,便去了大奶奶家,順便還蹭了兩杯咖啡。
閒談間,鹽妹瞭解到,大奶奶的幾個子女都挺不錯。
兒子在省城當官,大女兒嫁給了外地商人,小女兒是示範性高中的老師。
按理來說,兩個老人都這麼大年紀了,應該跟子女去城裡生活。可大爺爺不願背井離鄉,大奶奶也習慣了呆在這裡,因此,無論子女如何相勸,卻也始終未能成行。
另外,當鹽妹看到大奶奶家的菜園子時,心中曾幻想的田園牧歌,如詩一般的乍現眼前。
矮牆垛,花籬笆,三棵老樹,一窪小池。
菜畦規整有序,過道乾淨整潔,四周花草遍佈,角落藏有野貓。
雖值深秋,秋黃葉落,然而散落各地的初冬小菜苗,在大奶奶的彎腰勞作下,早已破土而出,長勢喜人。
鹽妹特意蹲下,撫摸一番葉子,嫩綠間,似乎能掐出水。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尚且能整出如夢如幻的園子,自已有手有腳,為什麼就不行呢?
想到此處,鹽妹便迫不及待地跑回家中,將自已的想法告訴給了鴉哥。
“你要種菜?”
“對。”
“別開玩笑了,給你一把鋤頭,掄不了三下,你就會扔下罵孃的,哈哈!”
見鴉哥如此糟踐自已的理想,鹽妹當即板著臉吼道:“閉嘴,嚴肅點,我說的是真的。”
那行啊,想種菜還不簡單,等天晴了,讓你去試一下就知道其中的辛苦了。
鴉哥也不爭辯,只是心裡默默地等著看戲。
手機上提示快遞簽收的資訊越來越多,隨著最後一件冬裝的到站,鹽妹終於派出了自已的專職取件員。
“老公,我把所有的取件碼,以及購物清單都發到你手機上了。你要仔細看,一件一件地比照名字跟電話,不要拿錯,也不要漏掉,聽見沒?”
“行,還有其他要買的東西嗎?”
“沒有,你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鹽妹本想讓他在街上帶些甜點回來,但又怕這個傻老公不會選,因此便拒絕了。
趁著鴉哥不在家,鹽妹偷偷扛著鋤頭,一個人去了土坪下的園子。
她還就不信了,大奶奶都能打理,自已怎麼就不行了。
不過,跟人家那精緻的菜園子比,自已家這個,簡直就是殘垣斷壁,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