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淑走後,杜安看了看地面顏色,已經是烏黑的了,代表已經比較晚了。
詭界沒有太陽的東昇西落,判斷一天時間早晚靠的是大地的顏色。
子時(凌晨零點左右),大地是死寂的黑;午時(中午十二點左右),大地是蒼涼的白。
一天不同的時間就靠大地黑與白的程度進行判斷。白為主,稱陽時:黑為主,稱陰時。
剛進遊戲時是上午八點,即辰時,大地是灰白色。
現在大地的顏色,根據杜安經驗判斷,應該是處於酉時,現實時間大概六點多。
用幾塊從蘇青淑袋裡拿的正食餵了甲豚,杜安牽著它進了“枋柏院”。
這東西已經分給杜安了,是屬於他的私有財產。
這東西一般人都是喂劣食的,但他沒有,反正現在乃至以後都應該不怎麼會缺錢,就無所謂了。
呂家大禮包和【惜財】可以讓他直接實現前期的財富自由。
而錢這種東西,擁有越多賺得越快,最難的前期積累已經直接被他跳過去了。
正想著,院子裡走出一男一女,見他就要跪,給他整一激靈。
“不許跪!”
杜安喝道,兩人立即停下動作,顯得有些害怕,以為哪沒做得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
作為X1世紀的龍國人,他可不習慣受這種大禮。
“你們就是新來的兩個下屬?”
見他們點頭,杜安接著道:
“以後,對我行正禮就行了,見誰也不準跪。”
“有人逼著跪,就來找我。”
對面兩人聽了,很驚訝,但很快壓下,給杜安行了正禮,一男一女分別道:
“大人,我叫阿閏。”
“主人,我叫春嫣。”
聽了那句“主人”,杜安還是有些不自在,但先打量了他們幾眼。
兩人年紀都不大,男的大概十三四歲,女的大概十四五歲,穿著身不好不壞的藍灰布衣。
應該是蘇負守要人挑過的,年紀太大了受詭界觀念影響大,麻木勢利,太小了做不了什麼事。
這年紀對杜安來說挺好的,聽得進教訓,也能做些事了。
他們看著都比較機靈,應該是受過專門化訓練的。
“把你們腰上的牌子給我。”
杜安指著他們腰上的黑牌,說道。語畢,他們不敢怠慢,急忙交了上來,上面寫著:
奴隸一組“阿閏”\/二組“春嫣”,屬“枋柏院,杜安”私有財產。
他看著這東西就有些刺眼,直接放甲豚嘴裡嚼了。他掏出兩個白牌,對他們說:
“以後你們就用這個吧,我這不興奴隸這一套。”
這是他之前找蘇負守要的,反正她說多的是。
名字之類的要入居民籍才好刻上,他後面想辦法幫他們加上就是。
另一邊,兩人看杜安這操作,魂都要嚇飛了去。
春嫣直接跪下了,頭埋在地裡,嘴裡喊著“饒命”“饒命”。
阿閏本也要跪,想起杜安的話,勉強直起身子,行著正禮,頭埋著,眼睛盯著地,不敢看杜安,冷汗涔涔。
他盡力壯起膽子,聲音依舊很顫抖:
“我們...世代為奴,實在不敢...僭越,不敢...失去奴隸身份,請大人...不要拋棄我們,望您...開恩!”
阿閏心裡很恐懼,他在外看過很多失去奴隸身份慘死的例子,知道沒主子罩著,必死無疑。
他沒有看過哪個主子願意給奴隸搞個非奴籍身份的,一般都是在以此取樂。
奴隸心中沒有數,拎不清,信以為真,往往會有很糟的下場。
他根本不敢接那牌子,那可是白色,他從小就知道要仰望討好的一類人!
他怎麼敢做這樣的夢?他只想快點把奴牌找回,畢竟奴籍未丟,主子願意則還有補救機會。
杜安看著這畫面,毫不意外。
這種畫面,他前世看的實在太多。
詭界的人思想與玩家所擁有的現代觀念差別太大,玩家隨便輸出一個習以為常的看法對於他們都是思想核爆。
大部分玩家書不是白讀的,熱衷於開化團結人民,甚至集結詭界平民搞出過玩家主城,雖然後面被朝廷當叛亂平了。
這世界是有朝廷的,還不止一個。同樣,西方也有各種王國、帝國。
前期龍國玩家初始主要在“大彌王朝”,一個實力較強的王朝,周圍許多小國,皆俯首稱臣。
前世各朝廷最頭痛的就是玩家群體,他們從不妥協於封建壓迫,於詭界各地掀起思想浪潮。
思想觀念的演進需要時間,玩家不知疲倦,二十年間大大小小起義、革命就沒停過。
畢竟,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些全當龍國玩家的社會實踐了。
他前世見過太多詭界土著對新思想的態度從最初的抗拒,到習慣後又自我覺醒。
無論別人如何,杜安無法習慣擁有奴隸,一個在龍國早被偉人們封存在歷史書中的概念。
他二十年詭界生涯收穫的是冷靜,果決,對敵人的冷血,殘忍,而不是土著那些異化的三觀,那些封建糟粕。
杜安對家裡這兩位,態度堅決,不會是奴隸,而是獨立自主的,大寫的人。
他需要的是有能力,能輔佐他的下屬,每個拉出去都能成事,都能自立更生,而非離了主子便跪的奴才。
對於他們的行為,杜安什麼反應,依然說道:“就這樣吧,這事沒得商量,不要這牌子,也不會有奴牌給你們。”
“至於你們在莊外的奴籍以及莊內的居民籍,我會解決。”
“以後,你們就是莊裡人。”
他語氣強硬,不留餘地。
先又快又狠上砍一刀,交給他們自已去習慣。有腐肉,剁了就是,給夠營養,總能長出新肉。
洗去奴性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他也不急,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