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昕元打算明天去南鑼轉一轉,所以我們倆和顧一平一起回學校。
“昕元,你需不需要坐下歇會兒?”
我扶著穿著高跟鞋已經有些舉步維艱的昕元慢慢地走著,感覺b大校園格外的大,走到東門那個地鐵站還得挺久。
昕元搖了搖頭,“別了,我覺得我應該不是歇一會兒就行的。
我們趕緊去地鐵站吧,現在時間不早了,我怕趕不上地鐵末班車了……”“要不我來扶著她吧,曉桀,你先歇歇.”
顧一平很溫柔地說,身上的白襯衫在路燈的照耀下乾淨得一塵不染。
他扶著昕元緩緩地走著,蒼茫的夜色,朦朧的月光籠罩下,遼闊的校園顯得格外寧靜。
而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寧靜,可以摒棄很多紛繁複雜的想法,得到真正的平靜。
忽然,一陣喧譁打破了那樣的寧靜。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生騎著單車迅疾地經過我們,差點撞到我。
我忽然感覺那個飛馳而去的身影是那樣熟悉,後面幾個小混混模樣的男生在後面追著,其中有一個男生很粗魯地喊著,“皓哲,你有本事跟我們單挑,跑算什麼事兒?!”
是皓哲?!他怎麼會跟那些男生混在一起?他們是要打架?皓哲忽然來了個急剎車,在沒有路燈的黑暗中,隔著一段距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見他冷冷的帶著挑釁般的聲音,“今天太晚了,等著明天老子再跟你們好好玩.”
然後,又騎著車飛馳而去。
我聽見一個小混混模樣的男生罵罵咧咧地喊,“混賬東西,看老子明天不弄死你!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其他人隨聲附和著,“好了,大哥,別生氣。
咱明天搞死他!讓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們要是敢動他一下試試的!"我聽見昕元充滿怒氣的聲音,就像是燃燒著的火焰,極具殺傷力。
那個男生斜睨著昕元,目光充滿了不屑,“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另一個人毫不在意地把菸頭踩在腳下碾了,“不會是那小子新換的女朋友吧?這也太快了吧,昨天我還看見他和一個化著煙燻妝身材倍兒火爆的女生在一起.”
“那個混賬東西天天泡酒吧,你不知道他女朋友更新換代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星期麼……”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他們嘴裡說得那麼不堪的人竟然是皓哲。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顧一平已經拽住我和昕元飛奔而去……遠遠地聽見了那幾個小混混的聲音,“喂,怎麼跑了?!”
“算了,為了個娘們不值當的,留點兒力氣明天對付那小子吧……”“咱先別跑了,我的腳不行了.”
昕元有氣無力地說,聲音裡透著一種快要虛脫的感覺。
顧一平鬆開了她,在昏黃的燈光下,昕元的神情中夾雜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很反常……我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昕元,你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沒事”,更像是本能的反應。
之後,我們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我和昕元躺在宿舍的床上,看著似乎已經睡著的她,明明很疲憊的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睜著眼睛對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裡又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想法。
到底要不要告訴月潯我今天所看到的呢,皓哲怎麼會……我聽到昕元很輕的聲音,“還沒睡麼?”
“嗯,睡不著.”
“我也是.”
她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皓哲原來不是這樣的,不是麼?”
尹皓哲,那個我幾乎快要淡忘了的名字。
也許,為了月潯也不該淡忘。
還記得,初三的時候,月潯忽然有點害羞地對我說,“曉桀,我喜歡上了咱學校高一理科實驗班的一個學長.”
“高一理科實驗班的學長?”
“嗯嗯,他叫尹皓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