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卿一笑，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喬霆鄴竟覺得她那面龐看起來溫柔和色。
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是溫和的，哪怕經歷了那樣的往事。
可是她在他面前是冷若冰霜的，哪怕表面上看起來溫和，可是骨子裡卻還是透著一股子冷。
她始終把他當成殺死沈曉海的幫兇。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阻止她去找沈曉海，很可能沈曉海就不會被牽扯程序廣璉的案子裡。
可她現在竟對著他這樣溫和的微笑。
喬霆鄴眼眸更深，他似乎是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麼。
“想聊什麼？”
喬霆鄴有些煩躁的把煙丟到了前面的置物櫃上，他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謝卿卿眉梢微往上彎，似乎不是很懂。
喬霆鄴一隻手架在方向盤上方，半側過身，周身壓力登時湧了上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謝卿卿：“你想跟我聊什麼？談情說愛，還是利益合作.”
他眼中的光銳利起來，開了一路的車，從剛開始的激動到現在的冷靜，冷靜下來的冷然，他相信她不會轉性。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她是多任性固執的一個人，他想他還不至於不瞭解。
謝卿卿抿了抿紅唇，說不上來的鬆口氣。
假如他被她輕易的欺騙了，她是能行事更方便，心裡卻會一直沉甸甸的壓著一層負疚感。
而現在，他這樣簡單的說出來，她心裡鬆快不少。
“我從來沒有隱瞞過，我對你有企圖.”
謝卿卿聲音很輕，卻也很清晰，“那是很多年前。
那時候比較單純，想要一個人，就只是簡單的要那個人而已。
現在我對你也有企圖.”
她說著，眼眸清澈的直視他凝視的目光，那眸中波光瀲灩，別樣風景。
喬霆鄴能清楚看到自己在她眼中的影子，冷淡、沉鬱，還有懷疑。
“只不過我現在對你的企圖跟以前不一樣，不是想要談情說愛，而是想要贏.”
他看著她的眸子在慢慢的轉變，從一開始的遲疑與不信，到慢慢的冷淡。
喬霆鄴面無表情的冷嗤一聲：“贏？你把我當賭桌上的戰利品？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看得起我？”
他說著，“叮”一聲，點燃了指間的煙。
喬霆鄴叼著煙，身子往後靠，半倚在車門上，上下輕薄的掃了謝卿卿一眼，眼中不乏輕蔑與隱忍的怒意。
謝卿卿直白道：“你跟程婉攪在一塊兒，早晚咱們兩個得離婚。
要是換做別人，成全也就成全了，可是她，我情願這輩子都跟你綁在一塊兒，也不便宜她.”
喬霆鄴聽著，竟笑了，他流裡流氣的衝著謝卿卿吐出一口菸圈來，忽然伸出手扣住謝卿卿頸後把人一下拉了過來。
謝卿卿被那煙味嗆得直咳嗽。
隔著一層霧白色，他盯著她，眼中的光暗沉難言，透著惡狠狠：“誰給你的膽子，拿我來跟人逞兇鬥狠！”
謝卿卿抑著胸口被煙氣嗆到難受的疼，毫不退縮道：“主導權在你手上，你沒有任何損失。
相反的，程婉真的愛你？她離開三年多，連一通電話都不屑打給你，她在國外怎麼生活，做什麼？更可況當年程哥為什麼死，你就一點兒都不懷疑？你要是不懷疑，就不會攔著我不讓我查下去！我找的每一個私家偵探最後都會退錢，不了了之到再也沒人肯接手我委託的這個案子，你真以為我就一點兒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動手腳？”
看到喬霆鄴面色凝滯下來，謝卿卿冷了眸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這是你欠程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