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認識他,不是不瞭解他。
要是他相信一個人的話,又怎麼會把問題攤開到你的面前來質問你?他會問出口,就說明他心中有了判斷。
她在他心裡,已然就是那個瘋狂的,連懷孕的女人都不肯放過的,喪心病狂的兇殺惡人。
想想,好像她也沒有什麼道理去反駁,去怨恨他。
她從前的確是為了沈曉海,試圖開車把程婉一塊兒帶著衝下海,給沈曉海陪葬來著。
哪怕他前些天說得再好聽,狀似摒棄過去要相信她,可是,潛意識就是潛意識。
人所說的會有假話,但是潛意識裡判斷卻不會撒謊。
在他的眼中,她始終就是一個瘋狂的,會不顧一切去傷害別人的女人。
謝卿卿終於將掐得麻木的手鬆開,她不知道自己的虎口此刻已是怎樣的血肉模糊。
她剛才不停的用指甲掐著,早將虎口掐得破了皮。
直到鬆開手,感覺到手心裡一片粘膩潮溼,她茫然的低頭掃了一眼,有點兒訝異,卻更感到一絲輕快的把手垂到身側,就要掉轉身去。
而就在她鬆開手的同一時間,喬霆鄴瞥見了她手上的血跡,那鮮紅的一片,就像是白茫茫雪地裡的一片紅,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驀的一下起身,長腿一邁,便跨了過去。
把她的手抓住,直接拉到自己眼皮下來:“謝卿卿!”
他聲音裡染了怒意,已是不加掩飾。
望向她的眼中有噴薄而出的怒火。
把人往凳子上一放,他幾近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給我做好!”
說完,就要拉開門出去。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同一瞬間,謝卿卿也站了起來。
喬霆鄴陡的迴轉身去,瞪住她:“坐下!”
謝卿卿這會兒臉孔雖然白,卻不像剛才那樣似丟了魂魄似的,叫他看了惱火。
只要提到沈曉海,那個死人,連丁點兒的事兒都會讓她失控,喪失一切可能的感知。
他怨恨她對那個過去男人的長情,便更痛恨此刻自己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