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要放棄一切,跟喬霆鄴同歸於盡?不過是報仇而已,殺了他,咱們逃到國外,不是嗎?”
一直靳日堯的司機姓焦,平日裡靳日堯總是稱呼他為“老焦”,聽了他的話,靳日堯也沒有什麼反應,他喜歡新的擦拭著手頭上的這把狙擊槍,好像這件事是多麼重要似的。
老焦見了,心中又是著急又是氣憤,忍不住上前一把握住靳日堯的手,阻止他再擦下去,說道:“錢我不要!這個仇,我來替你報!”
說著,就要上前,將那把狙擊槍搶到自己手上。
可是他還沒有行動,就被靳日堯抬手給搡到了一邊。
靳日堯從來沒有在老焦的面前露出過那樣肅冷狠戾的表情。
就像是他最最心愛的東西被老焦搶了一樣,他一雙眼睛都是赤紅的,狠狠的瞪著老焦,嗓子沙啞:“別跟我搶!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搶?你是她什麼人?只有我!只有我才有資格替她報仇!”
他是為了一個女人將要走火入魔了。
老焦在國外的時候跟他關係很好,並不是不知道靳日堯的心裡藏著一個女人,可是,他也知道那個女人早就在靳日堯傳出了死訊的同時就嫁給了別的男人。
那個男人,還是害死了靳日堯的男人。
老焦從來都不覺得這樣一個女人有什麼可留戀的,但是靳日堯喜歡,他覺得,在他們事成之後,靳日堯想要帶著走,玩一玩,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可是,現在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靳日堯還要為了這個女人把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回的機會丟棄,那就實在是瘋魔了!他拉住靳日堯的手,痛心疾首的說道:“你忘了你跟我說過的話了嗎?咱們這一回回來,除了報仇,咱們還要當人上人!不過是一個女人,等咱們拿了錢離開這裡,你想要多少個,我就給你找多少個!”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
靳日堯抓住他的手,一把力氣上來,就把老焦給推倒在地。
他面孔上那悲嗆絕望得神情,看得老焦倒吸一口氣,一時之間竟忘了從地上爬起來。
靳日堯嗓子啞得厲害,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啼血一般,他緩慢遲遲的,一個字一個字道:“這世上沒有人能跟她比。
她總是覺得她害了我,害我丟了性命。
可是她不知道啊,我這一輩子灰暗的人生,是因為她的出現才有了一點兒溫暖,一點兒陽光.”
他眼睛往下低著,看了一眼老焦:“老焦,你知道我以前是過的什麼樣的生活嗎?從小無父無母,只有我奶奶陪著我。
小的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為了攢學費,我的奶奶到處翻著垃圾箱,撿著水瓶,給我籌錢,她一天只敢吃一頓,省著錢,省著飯菜留給我,就這樣,我還是吃不飽。
後來,上了學,每一年,我都能拿獎學金,她不用再過得那麼苦,可我們的日子仍然不好過。
我成績再好,在別人眼裡也是個孽種。
因為,我是殺人犯的兒子,我媽殺了我爸.”
“是她,是她什麼都不在乎的跟我在一起。
她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光和熱,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這些,即便是謝卿卿,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跟她說過這些。
只是一個“窮學生”的標籤,已經足夠阻礙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假如他的過去再被挖出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可是,他並不是害怕她嫌棄他才不告訴她,他知道,他的卿卿絕對不會因為這些事情離開他,放棄他,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