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澤胸口像被什麼尖利的東西戳了一下,那銳痛瞬間蔓延全身。
“澤哥?”韓瑞終於發現傅北澤有些不對勁。
傅北澤淡淡地說:“沒事。”
那邊的陳彥白朝他望過來,傅北澤迎上他的目光,兩人都不願退讓。
陳彥白太清楚傅北澤在想什麼。因為曾幾何時,他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傅北澤。
那時候的傅北澤是意氣風發的,有意無意顯擺他和沈念在一起的春風得意。
然而他猜到了開始,猜不到結局。
陳彥白收回目光。已經沒有跟傅北澤計較的必要。
念念現在和他在一起。未來也會。這就是他的底氣。
傅北澤握緊了酒杯,突然很想離席走人。
陳彥濤剛好從主人桌過來,首先走到傅北澤旁邊,“澤哥,我們碰一個。”
他今晚說不上心情好,但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意志消沉。這說明他的危機已經解除,他這次回來,終於不用再走。
傅北澤心不在焉地舉杯,他們幾個碰了一下,韓瑞跟顧恆都是真心替陳彥濤高興,兄弟迴歸,大有可為。
至於傅北澤,他的心裡佈滿陰霾,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很少有這麼患得患失的時候,除非,跟沈念有關。
傅北澤看了眼陳彥濤,想說什麼,但現在並不是說話的好時機,等會兒宴席散了再跟他說。
陳彥濤又回到主人桌去。看到陳彥白坐在奶奶身邊,他心裡暗暗冷笑。
用不了多久的。陳家終究會是他的。陳彥白好好搞他的藝術,最好別回海城。
要是敢有其他動作,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陳奶奶看到陳彥濤,忍不住說了句:“阿濤,跟你哥喝一杯。”
“好。”陳彥濤面上笑著,就要給陳彥白倒酒。實則心裡滿是不忿。
奶奶向來不喜歡他媽和他。她總是念著陳彥白。
可是陳彥白這種廢物能帶給陳傢什麼?
爸爸在港城鋪的路,如今都讓陳彥白撿了去,他只管放長雙眼看看陳彥白有什麼能耐。
陳彥濤給陳彥白倒好酒,也不喊他“哥”,直接就舉杯。
以往陳彥白也會做個樣子,但是今晚,他連杯子都不碰一下,也不找藉口,就那樣晾著陳彥濤。
氣氛突然變僵。
陳奶奶不作聲,示意她兒子打圓場。
陳謙本想給大兒子陳彥白施壓,但是那孩子肯回海城都不錯了,要是當眾給他難堪,說不定他馬上就走。
他可不像小的。
他只能隨便找個藉口蓋過去:“你哥喝不了酒,隨意就好。”
滿桌的人誰都不吭聲。
陳彥白哪裡是喝不了酒,他剛才喝了那麼多。
分明是給陳彥濤臉色看。
現在陳謙的態度很明顯了,向著大兒子。看來小的回來也說明不了什麼。
陳彥濤捏緊了手。陳彥白以為自己是老幾?
彷彿聽到他的心聲,陳彥白突然一記凌厲的眼神掃向他。
兩個人什麼也沒做,卻已經在交鋒。
陳謙看出不對來,立馬把陳彥濤喊過來,“去給你黃伯伯打個電話,問問明天的事。”
陳彥濤只能收斂怒意。
宴席還在繼續。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傅北澤、韓瑞跟顧恆全都品出意味來了。
離開陳家時,韓瑞小聲跟陳彥濤說:“剛回來你就忍忍,沒多大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