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冷著臉和子衿對視,就是這個女人,每天讓顧瀾不思進取沉溺溫柔鄉。
子衿站在殿門口,也終於見到了自家公子最近一直唸叨的好兄弟,看到顧瀾是被揹回來的,她頓時神情緊張起來。
顧瀾強撐著醒來,抬手跟子衿打了個招呼,示意自己沒事。
子衿見顧瀾還醒著,鬆了一口氣,上前對著容珩欠身行禮,然後攤起雙手:“五殿下將公子交給奴婢就好,今日本就是休沐的時日,侯府的家丁已經在宣武門外等候多時了。”
容珩聽到“五殿下”這個稱呼,眼底劃過一絲複雜。
除了小酒如今還叫他殿下,如今極少有人喚他五殿下。
隨即,他盯著子衿擰起了眉頭:“擷芳殿沒有宦侍?”
子衿不卑不亢的回答:“奴婢自幼伺候公子,是公子的貼身丫鬟。”言外之意,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顧瀾。
容珩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幾分。
然而,子衿一直是張著手的,容珩只能陰沉著臉,很不願的將顧瀾交給她。
就在子衿的手要觸碰到顧瀾衣袖的瞬間,容珩後悔了,直接抬起胳膊,將顧瀾攔腰抱起。
“五,五殿下——”
子衿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那個......”顧瀾試圖掙扎一下。
容珩沒有看子衿,望著懷裡的人,聲音清幽,彷彿浸透了深秋冰冷的雨水:“你背不動她。”
子衿:其實可以。
她愣了一會兒,見容珩並沒有要放下自家公子的意思,而顧瀾已經屈服了,只好跑回殿內取了羅傘。
“帶路。”
容珩修長分明的手指無意間略過顧瀾的髮絲,雙眸是自己都未察覺的執拗與溫和。
子衿只好為容珩撐著傘,她見顧瀾懨懨的模樣,也十分心疼,輕聲在一旁說著話。
“公子,侯府那邊應該是沒事的,誰也未曾想過京城居然患了水災......”
“你沒事吧?”顧瀾的聲音又低又啞。
子衿見顧瀾這麼虛弱的樣子,眼圈又紅了,忍著淚水搖頭:“奴婢沒事,這不是好好地站在您面前嗎。”
“那就別哭了,醜。”
“......”
“對了,有件事跟您說,發水災時,二皇子殿裡的人不知怎的都跑光了,他瘸著腿下榻,還摔成了狗啃泥。”
“哦?現在人呢。”顧瀾饒有興趣的問。
“被宮女救了吧,不過肯定是受了苦頭,估計得再躺半月。”
“所以,子衿就看著他摔的?”
“奴婢錯了——”子衿小聲說道。
“幹得漂亮。”
“......”
容珩聽著主僕二人的對話,專心做沒有感情的抱人機器,只是放在顧瀾腰肢上的手掌微熱,心裡有幾分說不出的異樣。
終於,三人行至宣武門,早有侯府的馬車和一隊下人恭候著,見到他們,連忙迎了上去。
然後,以子佩為首的侯府侍衛小廝,就看見自家小侯爺,被那位掖庭出來的容五公子......抱在懷裡!?
子衿淡定的上了另一輛馬車:“這麼驚訝幹什麼,我都看這倆走一路了。”
子佩想要接過顧瀾,然而容五公子仍舊誰也沒理,直接大步走到馬車面前。
這時,車裡,一隻小手伸出來,掀開了纖塵不染的青色車簾。
四目相對。
小丫鬟悠兒見到似是昏迷的顧瀾,聲若蚊吶,卻透著焦急:“公,公子,您沒事吧......”
容珩:“......”
好傢伙,金......金車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