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點了點頭:“此事並不是什麼絕密,魏君濯與魏流羽,的確是魏國太祖皇帝一脈的後裔。
但魏君濯從小就被魏皇按照死士培養,對元氏皇族是忠心耿耿。反倒是魏流羽,因為女子的身份,沒有被魏皇放在心上,如今魏氏姐弟篡權,大概,也是魏流羽用些手段,喚醒了自己的弟弟。”
“那,元朗的母后,就要麻煩李伯了,元朗會將自己手下燕國境內的眼線交予侯府,李伯要是覺得能用就用,若不能用,就不必在意。”
顧瀾想到今晚跪在自己面前的元朗,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魏國真的對燕國開戰,他這個質子,就沒了用處......
那麼,他還留在燕國,也就沒了意義。
顧瀾總覺得,元朗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李伯道:“老奴明白,談不上麻煩。依公子之前說的,看來這魏氏姐弟,已經靠巫醫,斷定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定是皇子。”
“魏國的巫醫,真的能那麼厲害?”顧瀾問道,一隻手拿著溼布,擦拭著自己沾染了橘子汁液的手指。
李伯沉聲道:“元氏皇族的巫醫和丹藥,都是當世極其邪門的東西,據說,江湖上聲名狼藉的禁藥閉心丹,就是元氏皇族用來培養死士的。”
閉心丹?
顧瀾內心一震,立即問道:“閉心丹,是元氏皇族發明的?”
她一下子想起衛承淵懷裡那一袋子閉心丹,容珩說過,那丹藥,的確是貴族培養死士的產物。
閉心丹,是阿淵除了自己這個“妹妹”,僅剩的記憶。
哪怕他失憶了好幾次,都記得吃閉心丹能增強內力的事,所以他吃一次,就又失憶一次。
後來,顧瀾也問過他,記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有閉心丹。
衛承淵卻搖頭,他恢復的記憶並不完全,從他記事起,那一大堆閉心丹就在自己的貼身口袋裡了,他也不知是從何而來。
“公子也知道此物?”
“略有耳聞。”
李伯垂下眼眸,道:“此物與魏國皇室有關,這件事,是老侯爺猜的,老奴與老侯爺,都曾親眼見到少年時的魏君濯,在戰場上服用藥物而內力大增。
閉心丹曾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許多武林中人都對其趨之若鶩,卻不知那丹藥提升了內力之後,副作用極大,不過,魏君濯當時看起來倒是正常。”
顧瀾試探的說:“還好閉心丹已經失傳多年。”
李伯:“是啊,那等邪門的丹藥,滅絕了才好。”
顧瀾的指尖微頓,看來,李伯並不知道衛承淵的事情。
如果阿淵真的是老侯爺部將衛正的後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閉心丹。
難道,他曾經被魏國擄走,然後當成死士洗腦過?
如今阿淵已經跟著多吉去雪原了,她只能將這件事先放下:
“元祿敢光明正大謀害元朗,意味著魏國已經打算和燕國撕破臉了。李伯,總之這段時間的訊息情報,您都要盯仔細一些。”
“老奴省的。”李伯嚴肅的應道。
顧瀾努力回憶著原書的劇情,也不知道魏君濯什麼時候,會對南境動兵。
書中是建德二年,可是,劇情不是絕對的,一切牽一髮而動全身,沒人知道,魏君濯會不會改變主意。
房間寂靜,顧瀾推開窗,望著窗外的月亮。
容珩應該已經走了,她得自己靜靜,也讓他冷靜冷靜。
希望冷靜下來的容珩,能收起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還是自己的珩兄,而不是變彎了......
顧瀾仰天長嘆。
第二天,顧小侯爺因為吃多橘子,上了火。
而被扔到鵲坊門口,成為整個京城笑柄的康王元祿,清醒過來之後,立即進宮求見皇帝。
乾元殿內。
元祿顫巍巍的站在容璟跟前,這個年輕的帝王看起來溫和,帶給他的壓迫感,卻比他的皇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