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熬過來的,反正是憋得發慌。
兩個婢女就算了,畢竟還不熟悉,可這幽雪就是賴在自己床上趕都趕不走。
用她的話說便是,整個廣陵城都知道她是自己的人了,堂堂偵緝司司長大人的侍妾,就算放她自由,誰還敢娶她?不要命了嗎?
言奚只能摸著床邊邊,湊合睡了一夜,偶爾有些肢體接觸也是難免的,親歸親,抱歸抱,底線不能開玩笑。
好在守住了最後一步,至於還能守多久,他心裡也沒底。
天剛剛亮,他便早早來到皇宮宮門處等候,現在正是早朝時間,崇帝正在處理國事。
日上三竿,宮門大開,朝臣陸續走出。
言奚手持佩劍,站在宮門邊上,冷眼盯著這些下朝的大臣。
來往朝臣都是匆匆瞥上一眼,身體一抖,一言不發,加快腳步趕忙離去。
這陰寒的眼神,如同一條伺機待發的毒蛇,哪怕官職比言奚高的,也感到渾身不自在。
聽聞昨日他在幽煙樓和劉申當面叫板,連正一品大臣都只能退避三舍,拿他沒了辦法,更何況自己。
萬事禁不起較真,能坐到他們這個位置的,又有誰的屁股是真正乾淨的呢?
不過也有吳廣清這脈的,還是熱情的和言奚打著招呼。
“言大人,中午好啊。”
“言大人還沒用過午飯吧,要不要一起?”
“言大人婚配沒有啊,老夫有一女......”
“老劉,你那女兒都快三十了,還是省省吧,言大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怎麼可能看得上!”
“還是我孫女好,年芳十二,配言大人剛剛好!”
“老夫也有一孫女......”
對此,言奚一一點頭回應,得到回應的官員彷彿受到莫大的鼓舞,走路都飄了幾分。
偵緝司,這個如日中天的部門,這段時間的風頭,已經蓋過監察院。
而言奚,縱然被許多人不喜,但誰也不敢觸他黴頭,連臉色都不敢甩一下。
傳旨太監很快到來,恭敬道:“言大人,請,陛下在御書房等您。”
言奚照例掏出一把銀票,塞了過去:“麻煩公公了。”
可這就怪事了,這太監死活都不肯收:“言大人這是折煞老奴了,能為您帶路,是老奴榮幸。”
他不僅不收銀票,都要把上次收的退回去了,甚至還想加點。
這對視財如命的太監來說,是何種痛苦的事,可見言奚惡名傳到了何種程度!
言奚也沒堅持,很快便輕車熟路的來到御書房。
面見崇帝,一番陳述後。
言奚道:“目前的證據全部指向劉申劉大人,如何處理他,還請陛下定奪。”
“劉申?”
崇帝臉上波瀾不驚:“其實,朕早已經猜到這私窯一案,多少和他有些關係。”
“劉申此人,當年隨先帝四處征戰,立下赫赫戰功,到了現在確實是太不知收斂了。”
崇帝自言自語,也不知是不是說特意給言奚聽的。
“朕問你,太子有沒有參與?”崇帝忽然正色說道:“你,說實話!”
“沒有實證。”
言奚實話實說,再給他幾個膽也不能在陛下面前編排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