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說完,百官目瞪口呆,就連一旁的顧軒昭都面露訝異的神色。
劉申指著言奚,一陣冷笑:“言大人是在開玩笑嗎,那幽雪,已經在幽煙樓當了兩個月的花魁了,恐怕那時言大人才剛剛上任吧?”
“不錯,這是本官上任辦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去幽煙樓當內應,果然就查出私窯一案,不然以私窯那麼隱蔽的位置,本官又是從何得知?”
言奚繼續說道:“現在案子已經掌握確切證據,幽雪的任務已經完成,自然是要離開,難不成還要留在那裡?”
“你......”劉申啞口無言。
群臣這才恍然,原來那花魁是偵緝司早早佈下的暗線。確實,沒有內應怎麼可能發現私窯所在,真當偵緝司神通廣大,無所不知嗎,這言奚居然能未卜先知,手段真是厲害!
那他把這暗線帶走也是合情合理了,至於是帶到偵緝司或者是他自己家,關係又怎麼樣,他們也管不著。
整個金鑾殿只有顧軒昭表情呆滯,他是唯一知根知底的人,幽雪明明是自己埋進幽煙樓的棋子,怎麼一轉眼就變成偵緝司的人了?
偏偏言奚現在和自己處於同一戰線,他目前的所作所為,都是打擊太子那方勢力。
自己根本不可能出聲反駁,心情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而言奚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這番說辭在他拿到幽雪的賣身契時便已經想好。
他如此費盡心思的操作,不為別的,就想為幽雪安排一個冠冕堂皇的身份,畢竟青樓花魁說出去名聲不太好。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可能的給些補償。
“好,請問言大人,你在幽煙樓中又查到了什麼?是否是實證?”
眼見花魁的事被他圓了過去,劉申再次開口說道。
言奚反問道:“劉大人,請問你認不認識何井定?”
“何井定?”
劉申一開始還沒想起這人是誰,只覺得名字有些熟悉,片刻後,大驚失色!
言奚沉聲道:“陛下,何井定是劉大人府上管家,由於不忿劉大人傷天害理的行為,故而向偵緝司揭發。”
“他說是劉大人指使幽煙樓主事人員,參與私窯一案,並且劉大人與刑部尚書李必則之間分賬,均是他在記錄,並且留有確切賬目。”
“再加上幽煙樓幾個主事人員也紛紛指證劉大人,人證物證俱在。”
“故而,臣確信,劉大人就是這個案子的主謀!”
一石驚起千層浪。
剛剛才被崇帝壓下的文武百官又喧鬧不止。
“什麼?這私窯一案竟然是劉大人主導,不可能,不可能......”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什麼不可能的,那劉申一直以來都是目中無人,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並不感到意外。”
“言大人,請拿出證據獻給陛下,不然本官絕不相信。”
“周大人此言差矣,言大人若是沒有掌握實證,便是構陷朝廷命官,多少個頭都不夠砍的。”
“......”
崇帝這次沒有出言制止,冷眼旁觀,面色陰沉的嚇人。
良久,他對著下方太子道:“軒武,你怎麼看?”
顧軒武斟酌一番後道:“回稟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另有蹊蹺,劉大人為咱們大崇征戰多年,勞苦功高,應當不會做出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