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遺忘(1 / 2)

“Look at have your mother’s eyes.”

斯內普含著遺憾和解脫的眼神望著哈利波特,讓星落的心臟控制不住的一陣陣抽痛,但星落還沒靠近地上那人,一切的畫面都瞬間倒退。納吉尼突然出現在星落眼前,星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納吉尼的毒牙再一次扎入斯內普的體內。

星落掙扎著醒來,滿頭的大汗、眼角的淚水和不住顫抖的雙手都預示著剛剛那個夢對星落的打擊有多大。這一萬年裡,星落幾乎每個夜晚都在被這個夢境折磨著,不斷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喪生自己卻無能為力。時間沒有沖淡一切,它讓星落一次次的回憶著自己的愛人死亡的那一刻,不斷的提醒著星落,斯內普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在愛著另一個女人。

星落覺得自己心酸又可笑,這位被後世之人稱頌為 ‘一世深情’ 的男人,是她的愛人,卻愛著另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臟疼痛的感覺才漸漸散去。星落想拿起睡前放在桌上的水杯,但剛剛那個噩夢真的是有些太費力氣,一個沒拿穩水杯就在地上變得四分五裂.星落看著這滿地的玻璃,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房門把手已經被另一個人急切的扭開了。

“怎麼了嗎?星落,你出什麼事了?”

巴瑞波恩急匆匆的跑進星落的房間,看著地上的水漬和玻璃渣,趕緊跑到星落的床前拉起星落的手仔細檢查,發現星落沒有受傷,他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巴瑞波恩剛打算放開手,卻被星落重新拉住坐到了床上,巴瑞波恩知道星落這是又做噩夢了,安慰的話剛出口。

星落就直接扎進了他的懷抱。巴瑞波恩緊張的一直吞嚥著口水,心臟狂跳的巴瑞波恩都要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心臟方面的疾病,但他還是輕輕撫上了星落的長髮,一下一下的輕撫,就像是安慰著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克雷登斯,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星落的聲音還帶著哭腔,透過他的胸骨傳到了巴瑞波恩的耳旁,但星落對他這突然正經的稱呼,讓巴瑞波恩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打算再次扭轉時間了,回去看看我遺忘了什麼”

“可你的身體還沒。。。”

“我恢復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畢竟已經過了一萬多年了。”

巴瑞波恩沒再繼續說話,只是輕撫著星落的長髮,等懷中人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平穩,巴瑞波恩才輕手輕腳的把星落放平在床上。藉著月光看向床上的人,少女眉頭緊鎖似有心事,原本這幼態、靈動的臉上現在變得滿是愁容。

看著少女還帶著些嬰兒肥的臉頰,巴瑞波恩想伸手捏捏看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柔軟,但手只是伸到星落的臉側,隔著距離描繪了一下她的輪廓。

巴瑞波恩很想告訴星落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但是他不能。巴瑞波恩知道這是星落的執念,所以他不能也不願去幹涉,他要做的只是跟在星落身後,確保星落不受傷就行。小孩子總歸要長大,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第二天陽光升起,巴瑞波恩嚮往常一樣站在星落的門外,這次他卻沒有勇氣敲響房門。不知道過了多久,巴瑞波恩還是輕輕扭開了門把手。早晨的柔光透過窗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地方,潔白的窗簾隨著微風隨意的飄動。

巴瑞波恩看著原本昨晚還窩著人的床,現在乾淨整潔的像是什麼都沒擁有過,這房間裡原本處處都是星落的印記,但現在變得太空了,空到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星落存在過。巴瑞波恩重新把房門關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bulingbuling,我決定了,你還是陪我一起回去吧。不然以後的日子只有我一個人的話,那該有多無聊啊!”

巴瑞波恩聽到身後的聲音趕緊轉頭,生怕這只是自己的幻想。巴瑞波恩看著星落揹著手站在不遠處,正在眼含著笑意的歪著頭看著他。其實星落都不用詢問巴瑞波恩,只要她需要,她只用一句話,不管去哪、做什麼巴瑞波恩都會跟著。。

身體經過了這麼多年的修養,也因為這些年裡對於這次扭轉時間的演練星落進行了無數次,所以星落這次扭轉時間還算得上成功。一陣強光照射,星落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四周的嘈雜聲。

“bulingbuling,你能看清這是哪兒嗎?bulingbuling?你在嗎?”

沒有得到回覆的星落頂著不舒適強睜開了眼睛。揉了好幾下眼眶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和一群人坐在大禮堂。周圍的同學正聊的火熱,星落輕輕調動內力倒也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感覺到身體裡充沛的力量和魔力,星落知道自己這次沒有什麼大的損耗。但是看著這周遭熟悉的一切,星落不由得開始發懵‘我為什麼要再次回到最初來著?’

“來,下一個,那就星落·季吧”

“是!”

突然聽到名字的星落條件反射的站起,看著站在最前方的米勒娃·麥格教授和分院帽,星落終於知道自己這次是回到什麼時候了。穿過人群,再次坐到分院帽下,還是像第一次那樣,分院帽覺得星落適合斯萊特林學院。

星落鞠躬道謝後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沒想到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事,分院帽依然覺得自己適合斯萊特林學院。星落不知道該誇自己 ‘初心不變’,還是應該感慨這麼多年自己還是喜歡這見不得光的陰暗。

“恭喜你們!握手級長Gemma Farley,我很高興歡迎你們來到斯萊特林學院。我們學院的標誌是。。。。。。”

級長的話不斷在耳邊縈繞,星落擺弄了擺弄自己的綠色領帶,深深的打了個哈欠。星落承認第一次聽級長入院致辭的時候她是熱血沸騰的,但人嗎,總是這樣的,這麼多年的相處讓星落再次聽這話的時候,只覺得級長現在的樣子虛偽又可笑,實在沒法專心致志的聽完。

星落打發時間似的轉著自己手腕的玉鐲子,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人,突然星落的目光被角落裡那個倚著牆的男人吸引,男人身形消瘦、頭髮平直、有很大的鷹鉤鼻,眼睛裡充滿了冷漠和深不可測,可能是身體不大好,所以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其實這男人吸引到星落的原因,是在他輕微轉動的時候,黑色長袍裡露出了黑魔標記。星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標記已經消失,但星落的動作還是引起了男人的注意。星落的目光上移與男人四目相對,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淡漠,星落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如同刀割,呼吸也變得不順暢。

明明自己現在很不舒服,但不知道為什麼,機體還是條件反射的衝男人展現了一個甜甜的笑容。星落原以為緩解一會兒就會好,但心臟的絞痛越來越嚴重,星落只能一隻手捂著心口一隻手撐著凳子,才確保自己不會倒地。

“這位同學,你沒問題吧?需要我去叫老師嗎?”

“沒關係,我只是早上沒吃飯有些低血糖了,不用麻煩老師,不過謝謝你啊”

斯內普看著少女捂著心口俯下身子的動作,不知道怎麼心也跟著揪了一下,但很快還是恢復了理智,淡漠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原本像這種新生入院人多嘴雜的場合,斯內普是不用也不願出席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從今天早上開始斯內普就一直惴惴不安,實驗也無法順利進行。

原本斯內普選擇來新生入院儀式這裡轉轉,是想要轉換一下心情的,但這儀式冗長無趣到讓斯內普覺得昏昏欲睡,可已經來了斯內普也不好意思隨意離場,所以斯內普能做的只剩下依著牆壁讓自己起碼沒那麼累,然後祈禱這一切能快點結束。

但突然襲來了一股炙熱的目光,這讓斯內普感覺到有點不適應,順著目光的源頭望去,斯內普好像找到了自己今天從起床開始就心慌的源頭。看著不遠處那個長得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斯內普仔細回憶著過往,怎麼也找不到和她交集過的跡象。

斯內普還在努力回憶著,突然有個學生突然跑到斯內普面前低聲說實驗藥劑好像出了點小問題,這真是一個絕最好的藉口,斯內普打了個招呼,趕緊跟著學生離開了這個無聊透頂的地方。

星落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級長廢話終於說完了。看著人群散去,感覺周圍的一切又重新恢復了安靜,星落才慢慢坐直了身子。星落的目光四處檢視,那個奇怪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跡,星落緩緩站起,步伐有些沉重的往地下室走去。

這一天的事情多的像潮水一樣突然一起襲來,壓得星落有些喘不過氣。星落現在什麼都不願意想,也不想去搞明白有些事情的原因,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到寢室,然後找躺在自己的床上結束這讓她頭痛的一天。

夜半,最近的實驗終於告一段落,斯內普靠在椅背上捏了捏自己有些酸困的眉心,這久違的放鬆讓斯內普昏昏欲睡,但這陰暗的實驗室角落裡的一陣微光消散了斯內普的睡意。發著瑩瑩藍光是桌面上的一個水晶球,不知道已經放了多久,現在引起了斯內普的注意。

看著這顆透光的小球,斯內普想起今天在入院儀式上那個朝自己笑的小女孩,斯內普總是覺得在哪裡見過,但記憶裡確實沒有她的身影。算了,小姑娘也在斯萊特林,以後總會有問清楚的機會的。

第二天一早,星落被同寢室的小姑娘喚醒。一晚上的休整讓星落感覺神清氣爽,換上學院的校服,星落和一群學生一起湧進了教室,這些嘰嘰喳喳的聲音讓星落只覺得熟悉又陌生。看著原來那些自己熟悉的同學再次聚集在一起,星落眯著眼睛感受著這一刻的放鬆。

“大家好,我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也是你們的魔藥學教授和黑魔法防禦學教授,以後的課程我會和你們一直在一起。好了,現在開始上課。”

星落順著聲音的方向抬頭,這一刻彷彿世界都安靜了,周圍學生的討論聲似乎已經消失,只剩下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迴響。斯內普還是如同第一次見面那樣,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和斗篷,但是這次星落終於看清了他的樣貌,是那麼的嚴酷、冷漠、深不可測,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像一個高貴的 ‘混血王子’ ,但是星落卻沒有任何對斯內普的記憶。

這種情況讓星落很慌亂,如果是在校園裡遇到一個不認識的同學星落還可以告訴自己 ‘人類怎麼可能記住見過的每一個人?’ ,但現在站在講臺上的這個人是教授,教授應該是她原來見面次數最多、最瞭解的人,而且明明其他教授星落都記得,為什麼偏偏這個斯內普教授在星落腦子裡卻一點記憶都沒有。

星落再聯想到昨天看到的那個模糊的紋身,這讓本就因為遺忘了為什麼要扭轉時間回到現在而謹慎的星落,現在愈發多了些害怕。但不知道怎麼,星落現在越害怕,就越想要接近斯內普,星落承認這種感覺讓她有點上癮了。

新生第一節課,來的人這麼多,一個個都是陌生而激動,但斯內普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星落。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是因為星落的目光太過於灼熱,似乎想看透他。但對於星落的這種反應斯內普一點都不在乎,斯內普裝作沒發現這一切繼續著自己講課的內容,這些年來這樣的學生斯內普見過太多,但她們再美好、再特殊,也終究對他沒什麼意義,其實從那個女人離開的那一刻,斯內普的生活裡就沒有什麼東西有意義了 。

“斯內普教授,我覺得我們好像見過?”

斯內普順著聲音回頭,看見站在自己身後這個臉上還帶著些稚氣的女孩子,四目相對的這一刻,讓原本抱著試探心理的星落愣了神。突然一陣穿堂風吹過,星落前襟的綠色領帶隨風擺動,斯內普的目光被這抹突然闖入的色彩吸引,但也只是一瞬,讓人很難察覺。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星落·季”

“名字很好聽,安心在這裡學習,我非常希望你畢業的時候可以有大作為。”

斯內普說完這話些沒頭沒尾的話就轉身離去,星落卻沒有在乎話的內容。從剛剛兩人目光接觸的時候星落就開始覺得頭痛,似乎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想衝破束縛。現在看著斯內普離開的背影,大腦裡碎片化的回憶又開始出現,像電影倒帶一樣快速出現在星落眼前。星落想看清這些碎片上的東西,卻怎麼努力看都是一片模糊。

回憶看不清,但星落卻覺得這樣目送著斯內普離開時背影的事情,自己應該做過很多次,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看到斯內普的背影,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心痛。

斯內普感覺到背後依舊沒有離開的目光,腳步停頓了一下,但還是快步走了。按照斯內普以往的性格,他本應該是不理會星落的搭話,直接頭也不回的走開的,但斯內普不知道怎麼,每次對面前這個女孩子的時候,自己總是會想要特意接近,但當自己真的靠近她的時候,心底卻又會升起莫名的悲愴和愧疚感驅使著斯內普趕緊離開。

這突然的變故讓星落心煩的厲害,而且頭脹的生疼。知道後面的課自己可能沒法安心的上下去,所以星落索性直接逃了課,在校園裡漫無目的瞎轉,轉著轉著不知道怎麼就轉到了厄里斯魔鏡面前。星落看著牆壁之上的鏡子直聳的直衝天花板,金色的邊框和兩隻爪形的鏡託,讓這面本就充滿著神秘色彩的鏡子顯得更加氣派非凡。

鏡子周圍這充滿慾望和權力的配飾,像是在無聲的告訴著眾人它的作用,它是讓人看到內心深處最迫切、最強烈渴望的媒介。星落撫摸著厄里斯魔鏡的邊框,一陣熟悉感席上心頭,她覺得自己好像來過,但卻不記得當時在鏡中看過什麼。

“又來了嗎,星落”

“又?我昨天第一天入學,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我?”

可愛的孩子,我是厄里斯鏡,只是一面鏡子,時間無法給我帶來任何東西,同樣也無法帶走我的任何東西。”

“那你可以為我解答一下,我現在正在糾結的問題嗎?”

“對不起孩子,世間所有都是有定數的,我必須要像第一次見你那樣告訴你,你第一次所求的那個答案。時間不會束縛我的思想,但它束縛著我的靈魂。”

厄里斯魔鏡說完最後一句話不再作聲,星落在鏡中看到自己和斯內普教授擁抱在一起。星落再回憶剛剛厄里斯鏡說過的話,如果自己最後會和斯內普在一起,那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不是就是因為愛人受到了傷害呢?星落想到這裡,似乎一切的問題統統都明朗了,向厄里斯魔鏡道謝後就匆匆離開。

星落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斯內普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和心痛;為什麼每次接近斯內普記憶片段就會不斷閃現;為什麼記得所有人就偏偏忘了斯內普。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斯內普,哪怕現在自己不記得了原因,但星落還是覺得好好跟在斯內普身邊,不為了別的,就為了自己最後記起所有事情的時候可以不後悔。

自從後星落就開始纏在斯內普的身邊,剛開始還會用各種各樣的藉口,但時間長了星落連藉口都不願意找,開始名正言順的黏在斯內普身邊。斯內普每次都想刻意躲著星落,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星落瞪著溼漉漉的眼睛望著他說 “西弗勒斯教授是嫌棄我嗎?”的時候,斯內普明知道這個白切黑的小混蛋是裝的,但只要看著她的眼睛就會丟盔棄甲,然後無奈的嘆口氣默許星落繼續跟著。

聽著星落在自己身旁嘰嘰喳喳唸叨著今天發生了什麼,斯內普不知道什麼時候星落開始喜歡在私下叫他 “西弗勒斯教授” 了,再加上星落撒嬌時會無意識多出的尾音,這個稱呼顯得剋制又粘膩,就像愛人在耳邊的低語撒嬌,讓人忍不住幻想。但再看看這個小娃娃還充滿著稚氣的臉龐,斯內普覺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星落明明還只是個孩子,粘著他可能就只是孩子對大人的依賴,小孩子怎麼可能會心懷不軌。星落的聲音有時候高興,有時候聽著似乎帶著些氣,斯內普時不時的搭一句話。

星落看著斯內普說話時認真的神情,笑意也不知不覺的掛在了臉上。星落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回來,她只知道看到斯內普平安喜樂自己同樣會覺得快樂、心安。明天會發生什麼星落不在乎,她只想讓他們兩個人都好好的。

“星落!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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