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賈南鎮協理杭州府(3)(1 / 2)

小說:騙子世家 作者:滄浪船伕

第二天,太守銷了假,開始升堂董其事。料理了幾件積壓的事情,便早早退堂,回到書房,等著春江月過來送茶。

這些日子心煩,心裡就把春江月疏淡了,現今心病已去,春江月又在他心裡清理不淨了,喝茶的時候,茶湯揮發的香味裡,有春江月;洗漱時,水波的倒影裡,有春江月;握筆寫字時,不時就寫出春江月三個字;夜裡寂 寞難耐,找妻妾們發洩時,覺著妻妾們的圍帳裡,也有春江月;天亮醒來,看不見春江月,便像丟了魂兒。

白天裡,春江月來送茶時,還像往常一樣,分寸適當地施禮獻茶,可太守總覺得,春江月一直在往自己身上貼靠。

終於一天下午,春江月又一次進茶時,確信四周無人後,太守按耐不住,一把將春江月攬入懷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嘴、手一塊兒忙亂起來。

春江月也不十分忸怩推辭,任由太守恣意輕薄,太守氣喘 吁吁地輕聲“寶貝、寶貝”叫著,告訴她,“若能了卻心願,衣飾珠寶,任由吩咐。”說完,手伸進春江月的內 衣,觸動了底線。

春江月輕聲弄嬌道,“妾非不願,實是府里人多眼雜,夫婿相伴,多有不便。若能派夫婿公差外出,夜間大人蒞臨寒舍,願侍枕蓆。”

說話間,室外傳過腳步聲,春江月就勢起身,整理了衣飾,端起茶盤要走。猛 可 裡,屋外遞來一個求見聲。太守麻利地整了整衣襟,正襟危坐,說了聲,“進。”

一個公差就闖進來交差。

春江月見機,神色端莊,託著茶盤出去,幸虧沒讓公差撞見。

隔天下午,太守退堂,回到書房,把賈南鎮叫來,神色焦慮地對賈南鎮說,“湖州太守來信,有急事相求。我這裡有封回信,你去租一條船,連夜送去,到了那裡,討了他的覆函再回來。”

賈南鎮接過信,到吳管家那裡支了差旅費,回家向春江月做了交待,就去了碼頭。

入夜,太守趁著月黑天,獨自穿過一道半月門,來到後花園。走過一道遊廊,到了假山旁的兩間小屋。房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吱”的一聲,門開了,室內撲鼻襲來女人的粉旨氣,這氣味他諳熟,已經朝思暮盼多少天了。猴急中太守也沒忘記把門反拴上,轉身到了床邊。春江月已經解衣躺下……約摸火候正當,便要入港。

突然聽見連線房門的遊廊上,傳來“噔、噔”的腳步聲,腳步聲顯然是朝這裡走來,在門前嘎然止住,接著就聽見敲門聲。起初,敲門聲尚緩,慢慢就急促起來,且越發震響。春江月驚慌失措,忙亂著穿上衣服,披頭散髮地掌了燈,趿著鞋去開門。

來人正是戶主賈南鎮。

這會兒的賈南鎮,一改往日的書生氣,變得像戰場上正殺得起興的武夫,手提短劍,進門披頭扇了春江月一撇子,靜夜裡,聲音異常響亮。破口大罵,“我早知你年輕氣浮,耐不住寂 寞,會趁我外出,留野漢子在家過夜,便多長了個心眼兒,晚走一步,趁夜色回家察看。果然不差,你個骯髒貨。”

春江月一手捂臉,不敢衝撞,哭得極悽楚,委屈地抱怨道,“大人相逼,不敢違逆。”

“閉嘴!”賈南鎮罵道,“事到如今,你還敢滿口胡唚,栽贓他人。分明是你養野漢子,還敢誣陷太守大人?你知道大人是什麼人?大人對我恩似父母,情重如山,像他老人家那樣知書達禮的大人,豈能做出這種寡廉鮮恥、知法犯法、偷雞摸狗的勾當?”

春江月委屈地哭著指向床上抱怨道,“賤妾說的句句是實話,不信,夫君自己看好了。”

賈南鎮端過油燈,來到床邊,舉燈看時,裹著錦被坐在床上的,果然是太守大人。

賈南鎮倒吸一口冷氣,驚憤交加,提高嗓門兒呵斥道,“大人!你怎麼幹出這等勾當!如何保全奴才的顏面?”

太守坐在床上瑟瑟發抖,一時沒了主意。室內氣氛極為尷尬。

春江月嚶嚶哭泣,也就顯得格外哀怨動人。

沉寂了一會兒,太守穩了穩神兒,開口道,“賢弟不必太動肝火。近來我看賢弟行事,果決幹練,雄才大略,絕非等閒可比,為兄正要提攜賢弟為太守府衙役班長,日後再上折保舉賢弟步入仕途,一展才華,賢弟切勿因一些生活小節,傷了你我兄弟之間的和氣,毀掉自己的前程。為兄已老邁年高,往後府裡一應公事,還望賢弟協助處分才好。”

太守話音未落,賈南鎮單膝跪地,雙手合拳,“謝大人知遇之恩。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小 弟不才,豈能因一時兒女情 事,不顧大義,違逆大人的雅興?”說著,轉身衝著春江月說道,“你都看見了,大人待我,不咫再生父母,我不在家時,你要好生侍候著大人。”說罷,起身告辭,掩上門出差去了。

受此驚嚇,太守渾身都涼透了,幸虧春江月功夫了得,經過長時間的撫慰溫存,才重又激起火來,勉強把事做成。

往後的日子,太守推說公務太忙,需要加班,就不到妻妾房中過夜了,夜夜專寵春江月。

賈南鎮公差回來,太守誠實地履行了諾言,提拔他做了衙役班長。

新班長平日裡出手大方,時時請一班衙役吃酒作樂,很受一群鷹爪們擁戴。和太守關係又特殊,每有所請,無不應允。漸漸的,賈南鎮便開始搬弄權術,操持公務。杭州府二太守的雅號,此後就不脛而走。一些請託之事,不斷地找上門來,收受賄賂,已是司空見慣,隔三差五,就把收來的銀兩,送交到碼頭客棧裡寓居的甄永信打理。

太守對賈南鎮擅權的事也不聞不問,只一味和春江月廝守。而賈南鎮這會兒反倒變成了偷 腥的饞貓,只能瞅準太守不在他屋裡時,溜回家中,和春江月沾惹一番。

八月初,一天下午,太守升堂時,突然有人來擂鼓鳴冤。

來鳴冤的人,是一個八旗世家。上堂後也不下跪,只是一群人呼天嗆地地喊冤,求太守做主。

太守仔細看時,這會兒在堂上哭鬧的,是一那姓滿人貴族,祖上是杭州貝勒府的嫡親,後因犯事,被削去世襲官職,一家人靠祖業維繫。家中有一膏粱豎子,為爭怡春樓的一個婊 子,和一爆發戶洋買辦的公子爭鬥,那爆發戶仗勢欺人,糾結黑道,在怡春樓外,活活將那膏粱豎子打死,搶走了婊 子,此時正外出逍遙。

太守聽後,拍案大怒,發出令牌,差賈南鎮帶人,將一干人犯緝拿歸案。

賈南鎮帶著一群捕快,經線人引領,在西湖的一艘畫舫中,將一夥人犯拿下,一頓庭杖後,關進杭州府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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