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老子是不是和你有仇?“
齊見月在宗門逍遙慣了,他的背景家世在宗門不是什麼秘密,人人都避著他這個小霸王,怕得罪了他背後的齊家。
宋星河還是第一個敢拿他尋樂子的人。
“師兄,你大度一點好不好,人家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嘛?“
假若星河的聲音甜的能掐出水來,齊見月這廝一定會被迷的五迷三道,而後自責自己居然跟一個妹子計較。
捱打就捱打唄,還能死了咋的?
但是!
她宋星河操著破鑼嗓子,語氣還分外欠揍,齊見月忍不了。
老弱婦孺不能打,宋星河除外。
“憑什麼你道歉我就要原諒你?”
齊見月雙手握拳,骨頭捏的咔咔作響,
“除非你過來,和我打一架。”
江月照微微蹙眉,
“齊見月,鳳鳴宗嚴禁內鬥。”
她嘆了口氣,把躲在她身後的宋星河拉了出來,
“星河,這件事確實是你有錯在先,你莫要再招惹他了。”
“此事待回宗門再議,屆時讓三長老給你一個公道,如何?”
江月照身上已頗具大師姐不怒自威的領袖風範,齊見月冷哼一聲,卻也作罷。
他怎麼聽不出來江月照是在諷刺自己。
鳳鳴弟子皆知三長老是他的親叔父。
齊見月要天賦有天賦,要努力有天賦,要聽話有天賦。
他齊見月也就仗著有個好叔叔罷了,空有天賦和傲骨,不懂為人處世之道,沒了齊家,誰認識他齊見月。
“師姐,你也覺得我能來鳳鳴,是我叔父的緣故?”
齊見月在沉默中發出疑問,他的語氣帶了點委屈,像個被欺負的孩子。
江月照沒有回他,只吩咐了句各自找點事做。
這行為在齊見月的認知裡就是變相的預設。人人都覺得他是投了個好胎生在齊家,可有誰真正關心他在齊家過得是什麼日子?
——
古書有焉:
腹鬼,生性惡,食人。
非朱丸不可活也。
南關景昨日碰上的那些鬼怪,十有八九就是腹鬼。
藏書閣裡有本異聞錄,就有對牠們的記載。被腹鬼纏身,最後的下場便是魂靈被吃掉,再不入輪迴。
唯一破解方法便是給病人服下朱丸,亦叫八毒赤子丸。
但八毒赤子丸的製法早己失傳,藏書閣裡無一書有記載。
“師尊,我們該怎麼辦?”
南關景一五一十的將那天晚上的事全盤托出,看著師尊的臉色愈來愈沉,他撲的跪在地上,抱住顧逸之的大腿,痛哭流涕,
“師尊,求求你,救救我!”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毫無半點形象可言。
顧逸之的衣襟都被這些液體浸溼了一片,他不太喜歡這種近距離的接觸,下意識就想把南關景從身上扒開,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麼厭惡,
“你以為它是要吃你,所以你就捅死了它?”
“我錯了師尊,我錯了……”
南關景抽噎著,又往前爬了兩步,想扒住顧逸之的腰身,
“那些腹鬼還會再來找我的。求師尊幫幫弟子。”
顧逸之壓住不耐,
“你先起來,辦法我會想。”
“果真麼,師尊?”
南關景也不哭了,鼻涕眼淚還掛在臉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就這樣盯著顧逸之。
顧逸之淡淡嗯了一聲,讓他出去洗洗臉。他也要換身衣服,剛要起身,就看到頸上的項鍊閃爍了兩下,
耳邊響起那久違的機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