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所有寒意被驅散，臉頰處更是溫暖無比。
“怎麼不願意當神醫呢？”
施杏嬈將他外衣默默攬到胸前，將他全身都遮住了。
“因為很累呀。神醫肯定很累的，我連睡覺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去做這個。”
聽到這個回答，施驚寒並不意外。
他心情愉悅了不少，望著施杏嬈的臉笑的纏綿。
“那阿姐放心好了，只要在我身邊，隨時隨地都可以安心的入睡。”
“我不騙你的。”
其實她想說，我也不會欺騙你，但她知道，施驚寒肯定不信。
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反正他們的以後還會有很久很久。
“好呀，我當然相信你。”
“不過現在好像沒辦法回去睡覺了？”
施杏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們已經違反規定，走到屋外了呀。”
靜默一瞬，施驚寒低頭，忍不住悶笑出聲。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看看怪物的真面目好了。”
他的笑容有些意味不明，手指下意識摩挲少女柔軟的面龐。
“我的阿姐果然還是聰慧過人的。”
“那當然啦。”
施杏嬈抓過他亂捏的手，順勢牽入掌心。
“走走走，跟阿姐一同去找怪物。”
夜晚的街道空無一人，也不知百姓是都在屋內睡覺還是早就變成了別的模樣藏匿於暗處。
施杏嬈與施驚寒肩並肩同行，一道白色靈識向城主樓探去。
果然，初進永樂都時那道天地陰陽陣在此刻再次生效。
忽的，施驚寒搖了搖少女的手，叫她往前方看去。
不遠處，一條窄小的河道中沉著一個碩大的黑影，河面上還咕嘟咕嘟冒著泡泡。
施杏嬈輕輕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往前走去，不過無論她怎樣接近，這影子都儼然不動。
距離拉的越短，這黑影便越大，也不知這河究竟有多深，如此近的距離也看不清河中怪物的樣貌。
也不知這龐然大物究竟有多訏。
濃重的屍臭與魔氣透過重重河水穿過波面，衝進施杏嬈鼻腔。
少女屏息召出玉塵，利落一劍從木欄上砍出一道豁口。
施驚寒也跟著她腳步，走至她身後。
兩人站在河邊，能看見自己朦朧的倒影。
施杏嬈突然抬手，凜冽的劍風揚起施驚寒衣角，最後落在他繡有金紋的靴子前。
低頭，腳邊是一隻被斬斷的血手。
大抵是剛才從水中伸出，想要將他拖入河底。
望著斷手，施驚寒有些遺憾，但很快便重新換上笑臉，
“這怪物就在河底嗎，阿姐，你可想下去？”
“說不定師兄也不小心被拖入河底了呢。”
他自信滿滿說完這句話，果然看見施杏嬈微微蹙眉。
只要提那人的名字，阿姐就會願意跟他冒險了啊。
雖然賭對了，但施驚寒並不開心。
相反，他甚至有些惱怒。
施驚寒伸手，親暱的攬住身邊人的腰肢，
“阿姐，我已經看出你的回答了。”
話音未落，施驚寒抬腳站在少女面前，隨後猝不及防向水中仰身倒去。
“所以，讓我帶你入河底吧。”
施杏嬈只來及驚呼一聲，就被他摟著一起跌落河中。
落水前一秒，她看見了少年病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