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虛弱的躺在床上，別過頭不讓馬致遠看到她臉上的傷口，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回答。
“如果他看到我這樣，就不會喜歡我了，我的手都不能動了，我還有什麼價值……時家我回不去，席老師再不要我，我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求你，別告訴他！”
“好好好，我不告訴他，你別哭，眼淚流到傷口上會疼的，我去外間等你，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或許是因為被關起來的受了太多苦，時錦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大穩定，馬致遠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直接到外間去見周復。
VIP病房被分為裡外兩間，就像是客廳和臥室的區別，從馬致遠的幾次試驗來看，隔音效果還算出色。
“周復，她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發現她有時候會自言自語，會忽然變得很害怕很緊張，就算沒人進去她都會躲到床底下，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要是有人欺負她，她一定會還手打回去，一點也不吃虧。”
周復低頭看著手上的化驗單，臉色難得的沉重。
“我問過灰鷂，他說時錦被關在一個只有女人的樓層，但時錦卻說自己每晚都被一個男人的哭喊聲吵得睡不著覺，甚至還多次有過自殺的念頭。這種情況讓我想到周遇真從兩年前開始研究的一種細菌CLS03，他用這種菌群研發基因藥物，是因為它有基因修復功效，但副作用是，會透過對人體正常激素分泌的影響，進而影響人的精神狀態，嚴重的話，會對神經系統和內臟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基因修復功效，說白了就是抗衰防老，是從古至今人類所追求的終極目標。
多少人都在做著這樣的美夢，但卻忘記了過滿則虧這回事。
馬致遠不在意什麼細菌基因的，他只是忽然覺得，如果以前那個小狐狸再也回不來，他會很難過，比看完十個悲劇結尾還要難過。
“你是說你那個不靠譜的爹還在研究那個？那錦兒怎麼辦？有沒有什麼可以救她的方法？”
“你彆著急，我看過單子，時錦體內的CLS03劑量非常小，所以對她精神狀態的影響也只是暫時的。她這段日子怕是都沒正經吃飯，有些營養不良，除了精神狀態，就是手指和前臂的外傷，韌帶損傷，其他指標沒問題，這小體格還是別冒險用藥了，你就看著她多吃飯多喝水，促進身體的新陳代謝，至於多久能恢復正常，我還說不準，或許是一兩個月，或許是一兩年。”
還有時限就好，馬致遠鬆了口氣，看向神色黯然的周復。
“我記得你和你父親決裂就是因為這個細菌吧？”
“嗯，他就像瘋了一樣，一定要研究這種冒險的東西。人怎麼可能不會老呢……生老病死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周遇真，他當年就算計過席叔，致遠，你說小爵會不會因為時錦，讓周家徹底垮掉？”
關於這個問題，馬致遠也無法給出答案，他只是拍上週復的肩膀，出聲開導。
“嘿，能不能對我哥稍微有點信心，他平時是有點冷血的意思，但也沒到六親不認的地步，總不會折騰的你家破人亡。別在這矯情了，沒什麼事就回你家收拾東西，時錦不願意見席厲爵，我那邊不能住，只能投靠你了。”